今日的遠坂時臣註定不得平靜。
先是女兒主持的送葬儀式,接著是雁夜一頓意義不明的嘮嘮叨叨。等到雁夜說夠了,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離開,又有人來到了他的墓碑前。
這是一位老人,雖然鬚髮皆白,但他的身體與氣魄卻極為雄壯,散發著驚人的壓迫感。幽深的眼睛如同星空,蘊含著無窮無盡的奧秘。
老人沒有像其他參加葬式的人那樣低頭默哀,只是平靜地站在墓碑前,直視墓碑上的刻字——“遠坂家第五代家主時臣”。
好一會兒,才發出一聲嘆息。
“已經是第五代了啊,一轉眼兩百年過去了,時間過得真快——你說呢?”
最後半句,老人側過頭似乎是在和誰說話。
“果然是瞞不過你,‘寶石翁’基修亞·澤爾裡奇·修拜因奧古。”
空靈清澈的女聲之中,黃金與純白的靈子匯聚,現出一位身著白色華服的女性。
老人的深邃的目光劃過女性精緻得不似人類的容顏,不顯老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
“快兩百年沒見了吧,‘冬之聖女’羽絲緹薩·裡姿萊希·馮·愛因茲貝倫。”
“確實。”
羽絲緹薩那雙比紅寶石還要漂亮的眼眸對上老人的目光,漠然的臉上也有些微的動搖。
“你是來為送遠坂時臣的吧,我沒記錯的話,遠坂家的先祖曾在你的門下學習過一段時間。”
“是啊,雖然是最不成器的一個。”站立在神秘世界巔峰,此世最強者之一的老人略有些感慨,“兩百年過去了,居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因為你留下的作業可不是普通魔術師能夠完成的,就我所知完成那個的難度不亞於在‘冬之城’外製造一個我的複製人。”
羽絲緹薩與遠坂永人、間桐髒硯瑪奇裡·佐爾根)共事十年,對於遠坂永人和“寶石翁”的事情也有些瞭解。
“說到底,還是他們太笨了。”老人在這方面非常的嚴格。
“照你這麼說,愛因茲貝倫也都是一群笨蛋,花了這麼多年也沒法完成第三法。”羽絲緹薩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
“本就是一群無可救藥的笨蛋。”老人理所當然地說道,按照他的標準,這個世界上不是笨蛋的不會超過兩位數。
“你還是老樣子,沒變。”
“你卻變了很多。”
“我喜歡這樣的改變,更像人類了。”
羽絲緹薩輕輕攏了攏耳邊的銀髮,散發出驚人的美感。
老人呵呵一笑:“是比以前好相處多了,是受了那個孩子的影響嗎?還是說是那位‘影之國’的女王陛下。”
羽絲緹薩如淺山般的眉毛微微蹙起:“你知道——是了,你的第二魔法包含空間和時間,知道這些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這麼說,你不是來祭奠遠坂時臣?”
老人也不否認:“只是順帶,一個不成器的弟子的後裔,並不值得我專門來一趟。”
“那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