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鬥嘴與歡聲笑語中,一家人走過了山腳的道路,走上了參道。
沒過多久,便看見了柳洞寺那座標誌性的山門,承受了幾百年的風吹雨打,經歷過四次聖盃戰爭依舊屹立不倒。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冬木市最古老的見證者,比冬木市本身還要古老。
慎二停下腳步,用手抹開山門支柱上的一段積雪,露出飽經風霜的石柱。石柱上有一道明顯的印痕,斜向貫穿了大半柱身。印痕雖然已經被時光磨去不少,但和石柱上其他的細碎痕跡比起來還算比較新。
伸出食指和中指,一點一點從痕跡一端移至另一端,慎二閉上眼睛,低聲說了一句:
“師匠,新年快樂。”
這座山門是1994年冬天那場聖盃戰爭的最後,最後剩下的兩名從者的決戰之地,而這道痕跡就是斯卡哈在戰鬥中用手中的硃紅之槍留下的。
每當走到這裡,慎二都會在這裡駐足片刻,懷念這位對自己的一生影響最大的女性,也是這個世界第一次讓他心動的女性。
做完這一切,他又抬頭看向立柱和門樓的交接出,那裡也有一道明顯的痕跡,是最終決戰的另一人的劍壓所致。
“也祝你新年快樂,saber,不,阿爾託利亞·潘多拉貢。”
正當慎二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啊,你又在看山門了,間桐慎二。”
抬頭望去,一個扎著雙馬尾,穿著紅色夾襖的女孩子站在高一些的階梯上,雙手叉腰,下巴抬得高高的,綠松石一般的雙眸在這冰天雪地之中格外耀眼。
“新年快樂,凜。”
慎二微笑著走向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女孩。她是遠坂凜,櫻的親姐姐,也是慎二為數不多感到愧疚的人。
“別叫得這麼親熱!我跟你不熟!”儘管已經和慎二處於同一層臺階,凜依舊沒有改變居高臨下的態度。
慎二也不生氣:“你和我不熟,我和你很熟啊,誰讓咱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妹妹呢?”
“啊,你還敢說!”一提這件事凜就生氣,垂下的雙馬尾也跟著顫動。
“姐,姐姐——”櫻見氣氛不對,連忙跑到兩人中間,“——別和哥哥吵架好不好。”
“櫻...你別管,這是我和間桐慎二的事!”凜哼哼著繞過了妹妹的阻攔。
“所以說,不要再用這種方式叫我了。”慎二無奈地搖了搖頭。
“哼,要你管。”凜一扭頭,一條馬尾差點甩到慎二的臉上。
“凜,不許沒有禮貌。”
聽到這個溫柔的女聲,凜的“囂張氣焰”頓時萎靡下去。
“媽,媽媽。”
能制住傲嬌女兒的只有溫柔的母親遠坂葵,一個讓間桐家每個人都挑不出毛病的女性,在現代日本越來越少見的大和撫子。
“新年快樂,葵阿姨,還有遠坂叔叔。”
慎二很自然地對著遠坂葵以及被她攙扶著的遠坂時臣躬身行禮,因為是西裝,所以是西方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