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月光之下的寂靜依然如舊,一點都沒有被打亂。
四名從者與三名魔術師還是坐在原本的位置,再度舉杯,城外影影幢幢的魔怪大軍已經消失不見。
“——真是掃興的收尾。”
rider若無其事地喃喃自語道,將杯中剩下的酒喝乾。
her則用有些不滿的表情嗤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雖然都是一群雜種,但是有能力統管這麼多的人就讓你洋洋得意,自以為是王者了嗎……rider,你這個人果然礙眼。”
“隨你怎麼說,反正總有一天本王會親自和你一決勝負。”
rider毫不介意地笑著站起身來。
“彼此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吧,今晚就到此為止吧。”
但saber還對之前rider的話語耿耿於懷,她不願就此罷休。
“等等,rider,我還沒有……”
“你不要再說話了。”
rider以冷淡又強硬的口氣阻止saber繼續說下去。
“今晚是王者間的宴會,但是saber,本王不認同你是王。”
“你還想繼續愚弄我嗎?rider!”
saber的語氣變得急躁,rider卻只是以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他沒有回話,拔出塞普魯特之劍朝空中虛砍。神牛戰車伴隨著一聲震天雷鳴出現,雖然比不上“王之軍勢”的壯闊,戰車的威容在近距離看來還是讓每個人都目為之奪。
“快點,小子,上去。”
“……”
“喂,小子?”
“……咦?啊、嗯……”
從韋伯看著魔怪被一掃而盡之後,他一直都是這樣心不在焉的表情,他依然沉浸在“王志軍勢”所帶來的震撼中。雖然rider是與他締結契約的從者,但他還是首次見到rider的真正實力。
等韋伯踩著搖搖晃晃的虛浮步伐坐上戰車後,rider在最後看了saber一眼,語帶真誠。
“我說小女孩,差不多該從那種痛苦的夢裡醒來了。不然的話,你會失去作為英雄最基礎的驕傲——你所說的那種王就是這樣的詛咒。”
“不,我……”
無視saber最後的反駁,電光閃耀的戰車飛駛上天空,只留下陣陣悶雷聲,消失在東方的天空當中。
“……”
對於到最後都不願聽取saber發言的rider,會感到屈辱是很自然。但是現在深深揪住saber胸口的卻是一種莫名的“焦慮”。
沒有正義,沒有理想,只是為滿足私慾而推行暴力的暴君,卻和部下接下了永痕不滅的羈絆。
他的生存之道與騎士王實在天差地遠,雙方的理念絕對無法相容共存。
但是saber卻無法把伊斯坎達爾所說的字字句句一笑置之,從心中抹去。無論如何她都要讓rider收回之前所說的話,要不然絕不甘心。
“saber,你不需要在意,你只要走你自己相信的道路。”
一旁插嘴說話的人竟然是之前還在嘲笑她的archer,難以捉摸真實心意的激勵反而讓saber的表情更難看。
“剛才還在拿我當笑柄,現在又想奉承我嗎,archer?”
“那當然,你所說的王道一點錯都沒有,實在太過正確,對你那纖細的身軀來說一定很沉重吧。你的苦惱、你的糾葛……呵呵呵,讓人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
archer說完之後,再度露出那恐怖的笑容凝視著saber。
端正的美貌,加上輕脆而深邃的聲音。但是他的表情與語調卻是極度的邪惡與淫和諧)靡。
只要archer在她眼前一刻,saber心中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他不像rider,兩人連交談的餘地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