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依舊籠罩著愛因茲貝倫森林,漆黑而靜謐。
分佈在四處的激鬥痕跡隨處可見,特意從本國帶來女僕收拾好的城堡在衛宮切嗣與肯尼斯的戰鬥中受到重創。就算想要進行修整,可負責雜務的女僕們也早已回國了。
愛麗絲菲爾嘆息著穿過走廊,儘量不去理會這片廢墟般的場景。
所幸還有少數幾間臥室沒有遭遇毒手,而久宇舞彌正在其中一間休息。雖然愛麗絲菲爾已經對她施與了治癒魔術,但艾因茲貝倫的治癒魔術對傷患而言原本就是個相當大的負擔,因為它是由鍊金術演變而來,不是使傷者肉體再生,而是透過魔力煉成新組織進行移植。
如果對方是人造人那倒是沒有問題,可現在是治療人類,按現代醫學來看,相當於臟器移植那樣的大手術。筋疲力盡的舞彌正處於昏睡狀態,想要恢復意識自由活動身體,還需要相當長的回覆時間。
剛剛做完手術的愛麗絲菲爾沒有時間休息,衛宮切嗣和saber還在餐廳裡等她。
作為臨時會議室的餐廳,空氣凝重得可怕。
衛宮切嗣坐在長桌前保養槍械,saber站在她的對面,揹著雙手,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
愛麗絲菲爾對這樣的情景習以為常,這對主從因為理念的分歧,關係一直不好。衛宮切嗣認為騎士王迂腐而天真,騎士王認為衛宮切嗣為人卑劣,愛麗絲菲爾努力調和過幾次,卻沒什麼效果。
現在,愛麗絲菲爾只希望兩人別起什麼衝突,這樣她就滿足了。
餐廳的氛圍因為愛麗絲菲爾的到來而有所緩和,她是衛宮切嗣的愛妻,也是saber願意守護的“公主”,她的純真與堅強能夠感染人心。
愛麗絲菲爾和往常一樣坐在切嗣的對面,離saber最近的位置。
“舞彌什麼時候能用?”切嗣一開口,就讓saber眉頭直皺。
什麼叫能用?這是人,不是你手中的兵器!
愛麗絲菲爾卻沒有糾結切嗣的語氣,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她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丈夫和久宇舞彌之間外人無法理解的羈絆,只是如實說道:“她這一兩天是動不了了。”
“是嘛,接下來我一個人行動,你們就在這裡待命吧。”切嗣說著合上放置狙擊步槍的皮箱,就要起身離開。
“吶,切嗣,你說亞哈德翁是不是除了我們還派遣了其他的御主參戰?”
聽到妻子的問題,切嗣冷漠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為什麼這麼問?”
“那個,我之前遇到了一個人,她打退了言峰綺禮,救了我和舞彌小姐......她和我長得一模一樣,應該是和我同一個型號的人造人。”
“......”
切嗣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又將信將疑地確認一遍。
“你是說和你長得一樣的人救了你們,打退了言峰綺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