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遠坂家還是間桐家,都是土豪家族,平時出門要麼是長輩開車,要麼是專車接送,很少會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對於小櫻來說,從在車站等公車的時候開始,就是一個全新的世界,不停地拉著慎二問這問那。
“哥哥,這個就是站牌嗎?”
“是啊,站牌上寫著線路和站點,我們根據站牌上的資訊來選擇需要乘坐的線路。”
前世的慎二出身普通人家,對這方面並不陌生——世界各國的公共交通規則都是大同小異,慎二又為了此次聖盃戰爭詳細研究過冬木市的地圖,在站臺看板前站了一分多鐘,他就找到了要找的車次。
“就坐這一條觀光線,距離下一班車到達還有六分鐘,我們等一會兒吧。”
“嗯,哥哥好厲害。”櫻看著哥哥的側臉,眼裡直冒小星星。
“這算什麼厲害的,坐公交車而已,小櫻也可以的。”慎二失笑道。這都算厲害,那些天天坐公交車上下班的成年人豈不是突破天際?
“我不管,哥哥就是很厲害。”小櫻抓著慎二的手撒嬌,小孩子動用這項特權的時候,什麼道理都行不通。
“好好好,你哥哥我就是很厲害,行了吧,誰讓我們家小公主最大。”慎二一邊笑,一邊說,同在站臺等車的人們也紛紛投來善意的目光。
因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不是什麼的線路,觀光公車空空蕩蕩,沒什麼人,慎二和櫻選了個雙人座並排坐著。
櫻坐在靠窗的位置,端正的坐姿顯示出良好的教養,一雙紫色的眸子不自覺地望向窗外,似乎是被不斷倒退的風景所吸引。
慎二懶洋洋靠在櫻的身邊,耳朵裡聽著廣播報站,心裡暗暗盤算今天的行程。
現在是下午兩點,乘車到公園需要二十到三十分鐘,櫻的睡覺時間是晚上九點,八點前要到家。
市民公園,冬木大橋,附近的商店街,最後到附近有名的一家中華餐廳吃晚餐——那是間桐家參股的產業之一,店長和大廚都是地道的中國人,口味正宗。鶴也已經事先打過電話,不會出現兩人年紀小,餐廳不敢接待的情況。
想著想著,市民公園站到了,車站離公園大門只有不到二十米。
今天的天氣不錯,和煦的陽光照在草坪上。
一群和慎二年級差不多大的孩子在草坪上跑來跑去,似乎在玩類似“抓鬼”的遊戲,不時能夠聽到一陣又一陣的笑聲。
他們的臉上無憂無慮,他們的笑容純粹無暇,那是慎二早已失去了的東西,那是櫻差一點失去的東西。
那一瞬間,慎二恍然大悟。他一直以成年人的心態在思考問題,卻忘了自己的童年是怎麼過的,忘了一個孩子最渴望的是什麼。
“我這個正太身,大叔心的怪胎就算了,畢竟已經經歷過了。小櫻的童年也應該有這樣的回憶,而不是被魔術所充斥。”
他現在的做法,就和前世那些從小就給孩子報這種興趣班那種補習班的家長沒有區別,他們的確是為了孩子好,卻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等聖盃戰爭結束,至少,每週至少抽出一到兩個下午帶小櫻出來玩,每隔一段時間還要搞家庭旅遊,這樣當她長大以後才不會留下遺憾。有了這份回憶,慎二也不用擔心櫻踏入神秘世界後,迷失本心,最後變成和間桐髒硯那樣只剩下執念的存在。
我們先是人,然後才是魔術師。
不做人?可以,像師匠那樣從現世畢業再說吧。
“小櫻。”
“哥哥。”
“去和他們一起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可是……我沒玩過這樣的遊戲。”小櫻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遠坂家也算是當地名門,即使小櫻不是遠坂家的繼承人,也沒有機會和同齡的孩子一起玩鬧。
“很簡單的,等會兒我教你。”慎二拉起妹妹跑向那群同齡的孩子,“喂~你們在玩什麼遊戲,帶我們一起好不好。”
孩子的世界遠沒有大人的世界那麼複雜,簡簡單單,直來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