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姬孟氏三次詢問之後，姬海才看到東屋裡亮起了燈光，沒一會兒門也被開啟了。
姬孟氏緊繃著一張臉，滿臉都寫著三個大字：不高興。
看到姬孟氏這樣，姬海心中就是一緊。
他娘是個什麼性子，他再清楚不過了。
這個表情就代表著，他娘很生氣。
他娘生氣了可不會憋在心裡，那是一定要找人發洩出來的。
姬海有些擔心。
他自己被當個出氣筒沒事，只要他娘別找他媳婦和閨女的麻煩就成了。
不過，姬海這次算是白擔心了。
因為姬孟氏開啟門之後，就越過了他，徑直往外走去。
“姬夢玉那個小賤.蹄子呢！洗個澡把家裡洗的這麼臭，她是用大糞洗澡呢？用大糞都沒這麼臭，我就沒聞到過這麼臭的味道！”
“這一天可燻死老孃了！害得我連門都不敢出，差點拉在褲襠裡！”
“姬夢玉，你給我滾出來！”
聽著姬孟氏的罵聲，姬海臉上神色變了又變。
他娘這罵人的功力，真是不減當年。
姬孟氏的嗓門本就很大，此時她又是扯著嗓子罵的，別說是姬家的人了，就是半個村子都能聽見。
躺在東廂房炕上的姬夢玉聽到這一連串的罵聲，只覺得羞憤欲死，偏偏連去死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午她洗澡洗的好好的，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怪模怪樣的小猴子，往她的洗澡水裡扔了個東西。
那東西掉進水裡後就散發出了惡臭，臭的她當時就吐了出來。
偏偏當時她又坐在水裡，水臭不說，裡面還漂浮著她的嘔吐物。
她又給噁心的吐了起來。
吐了覺得更噁心，噁心了又吐，如此反覆，她差點死在浴桶裡。
好不容易從裡面爬上來，用一旁水桶裡僅剩的涼水衝了身子，這才套上了衣服。
那一浴桶的臭水，她足足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都給倒進糞池裡。
過程姬夢玉已經不想去想了，想起來她就想死。
她原本以為屋裡臭，是因為味道沒散的原因，可她坐在院子裡等了一天，還是能聞到臭味。
更經過一番確認後，姬夢玉確定，那臭味兒就在她自己身上。
早上吃的飯被吐了，中午晚上都沒吃，又洗了冷水澡，姬夢玉自己把自己折騰的癱倒在了炕上。
她覺得自己身上很燙，應該是發熱了。
可偏偏，沒人來管她不說，姬孟氏還在外頭罵她。
姬夢玉張了張嘴，剛想解釋幾句，房門就被人踹開了。
姬孟氏剛走進屋子，撲面而來就是一股臭味兒。
這熟悉又噁心的臭味兒，燻得姬孟氏轉身就逃，臨走還不忘了把門給關上。
姬孟氏一口氣跑到院子中間，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姬夢玉，你是吃屎了？好好的屋子被你整得臭烘烘的。豬圈都比這味好聞。”
“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攤上你這麼過孫女。”
“劉大梅，劉大梅你死哪兒去了？你自己的閨女你就不會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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