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拂拍拍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老實說,我早就想好了,將來我要娶的妻子,容貌家世都在其次,最要緊地是要能與我心靈相通,最起碼要能理解我,不然對著一輩子,豈不是無趣?只要有了這麼一位妻子,其他什麼妾啊通房啊。全都不需要,免得天天爭風吃醋,掐個你死我活的。那還過什麼日子啊?”
抬起頭,露出溼漉漉的頭髮下滿是水跡與淚痕的臉,他蒼白的嘴唇顫抖著,“昨天,我自問了許多次,到底對她是不是真的……當時,或許有應酬的成分在,她那般羞澀、美好,令我多情,我沒料到如此纖弱的她,最後竟然能像火焰一樣,熱烈的洶湧進我的生活……我膽怯了、怕了,當我抽身而退的時候,我明明知道她有多絕望。我騙自己,因為背離她而產生的所有心痛、內疚都能隨著時間平復,我騙自己能應付得來——那些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我沒想到負心,會讓她死……”
我絞盡腦汁想出形形色色的殺人辦法,然後又一個個否定掉。吳拂聽了直搖頭,嘴裡念著“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他的反應讓我很沒成就感,雖說我不是真想殺了人家,好歹我也把自己所知道的酷刑搬出來了,他哪怕象徵性地誇我幾句也成啊。看來我逃婚的計劃最終要宣告破產了。
見她緩了臉色,便知道她已經不氣了。拉了她起來到妝臺前坐下,含笑道:“讓我來替你梳一梳頭吧。”她心中是歡喜的,並不說話,卻滿臉的紅霞掩不住笑意。連錦年拿了檀木梳子,慢慢地替她梳著一頭青絲。那髮絲烏黑油亮,散發著淡淡的馨香。心中便想起當年在夜清宮外,初見之時,她便是披了一頭髮絲,站在盈盈湖水之間,清風撩起她的衣袂,宛若湖中出現的仙子。
面上帶著淡定的笑容,望向那些士兵的眼神——卻是冷然!從骨子裡透出的帶著殺氣的冷然!一個年輕士兵無意間撞上了江傲的目光,竟然怔忡了一下,恍惚之間,這個士兵便被強弩手射出的箭矢穿胸而過。倒下的時候,他的目光裡還帶著沒有焦距的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在望見藍天的那一瞬間又想起了這短暫一生裡的點滴。
他所知道的,是將自己要的東西奪過來,為了自己開心,可以毫不留情地踐踏別人的感情和自尊,將自己的愉悅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這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常有的事兒,他們習以為常,毫不羞恥,做得極其坦蕩,想起傾城雪的童年,他突然覺得心底隱隱有些痛感,又反而更加怨她沒腦子,明明知道被人家利用還要百般討好獻媚,真是矛盾得要死。
這樣地情況下。傾城雪實在是想不到吳拂會怎麼做?現在除了洛陽城裡地兵權還在何進地手中。天下都已經落入了吳拂地口袋中了。他會直謀天下?不。不會地。吳拂不會這麼傻。他不會那麼快就昭示他地野心。他會一直屈於少帝地身下。不。只怕也是不會地。那麼到底會如何?這大概真地只有天知道了。
他們說,武林傳說極大地損害了我輩武林中人的聲譽,毀滅了大俠前輩在我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影響了江湖各大門派的威望,破壞了我們對江湖的美好憧憬,動搖了我們想成為大俠的崇高理想和向大俠努力的決心……我也記不得許多,大字報都寫出來了,您自己去看吧,上面還說……突然住了口)
從沒想到這些,只是覺得蘇先生給他出過許多好主意,希望報答一下罷了,如今聽了妻子這一番話,才覺得先生近日上門少了,未必完全是忙碌的緣故,只怕人家心裡真有這個擔心。然而他聽到後頭,已發覺有些不對:“為什麼不和那幾位大人親近?我再過大半年就要起復,與他們來往有什麼不對麼?”
快步跑著,軟底鞋沒有一點聲響,她在轉過街角的時候,差點迎頭撞上一班值夜警的更夫,她慌忙縮身躲進小巷的凹處,更夫從她身邊走過,她屏息,寬闊的裙幅忽然被夜風吹得揚起來,嚇得她直唸佛,似乎佛祖真的保佑她了,更夫轉頭往她所在的地方看的時候,風向竟然忽然改變,吹得裙幅緊緊貼在她腿上。
後果很慘烈,也很戲劇化。我不用去逮兔子也不用抓山雞試藥了,親身體驗了一把那些毒藥的威力。百毒齊發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要死了或者找大夫來救命。我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師孃誠不欺我也!她的毒藥果然不是一般厲害,我頓時就像被幾千幾萬只螞蟻啊蜘蛛啊蜈蚣啊同時啃噬,痛苦得想立刻死掉。
自小他便是天之驕子,生來便要做皇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打他出生,朝野上下,便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多少權臣虎將一心期望著將自己的女兒送到他的身邊。那些女子,亦不是不美麗的。端莊賢淑,明眸皓齒——她們看著他的眼神,亦是規規矩矩,多少期盼都在眼中深藏不露。
在一起的快樂日子,心裡不由感慨萬千——那個時候,除了經常思念現代的父母之外,其實過得無憂無慮。再一想起吳拂曾經表白被拒後的鬧氣,不禁又是好笑。他現下,一定也長成偉岸的男子漢了。傾城雪一直將他當成親人一般看待,此時聽這麼一說,更是想念。只是暫時不願去見他,免得更生波折,要見,但不是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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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雪看著他,眼神澄澈,她當然不喜歡吃苦,但是,跟吃苦比起來,她更加害怕的是,喜歡的人,依靠的人,再次丟下她,這種被丟棄的感覺,遠遠不是生活在福窩裡的人可以想象,她俯下身,把臉頰輕輕貼在他的手背上:“龐透煜哥哥,我願意跟你走。傾城雪有手有腳,不會餓死的,不需要龐透煜哥哥你養活我。”
“原來眼淚,是鹹的。”這是那天吳拂對傾城雪說得最後的一句話。因為,在他說了那句話以後,傾城雪就站了起來,她背過去,不再看吳拂,可是她那抖動的肩膀洩露了她所有的情緒。吳拂想伸出手去拉她,卻沒有想到她更早的就抽身離開了。只是在亭子裡的石板地上,留下了兩滴大大的,清晰的淚痕。
有些寒,同時由衷地為吳拂高興,看來他那套歪打正著獨創出來的拳法還不賴,想當初在少林寺後院的樹下也見過,十幾個小和尚都被他打趴下了,那身手可是半點不假,連美和尚這樣的高手都說好,那一定很厲害了,不過這麼一來,自己的排名估計又該退後一位,唉,要進前十路漫漫吶……
聽著聽著,眼中射出無限崇拜的目光,盯著傾城雪看,臉上還升起了紅雲。傾城雪看了,便聯想起曾有過類似神情的某些人,忽然覺得不對,便話風一轉,講起他亡命大漠、橫跨千里的艱辛。什麼水不夠,一天只能舔幾口;沒有糧,餓得快發狂;找不到東西吃,便去挖蟲子蠍子;烤過的蠍子非常香,不過要注意別被刺傷……
“補藥對健康的人有好處,病重的人吃了也能得到點安慰,所以不用冒險就能亂開;猛藥卻不然,你得防著吃藥的人還沒收到療效就因為其毒性而一命嗚呼。”紫玄真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神色凝重中甚至微微帶著點自責,“對朝廷也是這樣,我送出的是補藥,因為怕猛藥被人當毒藥給毀了,也怕猛藥的毒性太烈傷了人,連帶著我們這個藥罐子也會被砸掉……即使我知道,他的命數明明不應該參與政事……”
自從群毆事件和中毒事件發生之後,我對師孃的本事再也不敢心存半點懷疑。我勸傾城雪師姐不要試了,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我以人格擔保那個什麼“瞬息”的確能瞬息殺死人。傾城雪師姐鄙視了我一番,說什麼我的人格不靠譜,還是要親自試驗一下。我拗不過她,只好陪著一起去,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
一愣,已經脫口而出,惶惶地:“那條帕子……”是皇帝送了帕子給傾城雪的定情之物嗎?心中一沉,不由得攥緊了裙角,“那帕子……”見她如此,皇帝倒以為是她不小心弄丟了,卻不敢說出來,便解圍道:“帕子是每日都要換的,母后平日裡深居簡出,許是碰巧沒看到罷了……前日,前日兒臣還看到皇后使那條帕子呢。”
突然心裡覺得非常難過起來。沒想到傾城雪還活著的訊息,能夠給他帶來這樣的快樂。這麼多年了,每日裡見到的吳拂,都是一個溫和卻滿腹心事地君王,雖然也祥和地微笑,但那笑容裡卻隱著憂傷與蒼涼。自己早都知道了傾城雪的事情,私下裡卻打著“為了皇上好”地招牌一直隱瞞未說,真的是為了他好麼?能夠露出如此燦爛笑容的吳拂,才是真的開心,真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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