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訛我就直說嘛,說什麼我拿走了他的花種,我真是冤啊我。那天我是從他身上拿走了花種不假,可是我明明放回去了。不帶他這樣不講理的,自己找不到了就賴我。再說我現在最喜歡帥哥了,又怎麼會對傾城雪傾城大美女有什麼非分之想?我才不會無聊到會去他那裡偷東西,然後借花獻佛討好傾城雪呢!
也愁眉不解,不過她對傾城雪倒是放心,她現在更擔心吳拂,那個小孩子雖然一臉可愛的模樣,可是卻曾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如麻的殺手,不說他對皇位有沒有興趣,如果某一天他突然在眾人面前從傾城雪的樣子變回了魔狸貓的樣子,相信經典名劇《狸貓換太子》就要在清樓重演了……
“你若是隻想還債,那就不用了。”傾城雪的聲音宛如黑暗中一圈圈緩緩漾開的冷水,絲絲縷縷順著他的耳膜一直鑽進了身體裡去,浸骨的寒意就這麼一點一點地漫延至全身。可是那些冰冷的字眼還是一個一個地鑽了進來,想要不聽都無法做到:“你走吧。你至少要知道你愛的究竟是我,還是身無外債的自由感覺。對我來說,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沒有多餘的閒心去充當債主。你若是還有一點骨氣,就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可言談中難言的痛苦聽來卻讓人心驚,那彈琴女子一邊彈著,若有若無地看了吳拂好幾眼,面上還是一派自然,心裡早已十分動容,只想不到天底下還有用情這麼深的男子……歡場打滾這麼多年,她看多了男人逢場作戲的醜惡嘴臉,無意中見到吳拂這般的年輕公子,初時不過覺得他面孔十分英俊,可是好看的男人她見得很多,也不見得有多稀奇,就像他旁邊那個錦衣玉帶的公子,看起來十分溫柔優雅,可眉宇間隱隱藏著鋒銳,並不真見得是個溫柔體貼的人。秋娘看人的本領,是歲月和經歷打磨出來的,她自信不會看錯。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就這麼擁擠上來,讓她覺得自己被愚弄,被原本她可以相信的人愚弄了。這種孤寂感,這種背叛感。很快就變成了一種怨恨,糅合在十六歲生命中失去最重要的愛情的更形成的那抹灰暗,最終變成了一種沒有辦法撲滅的仇恨地火焰,鋪天蓋地的朝著她,朝著傾城雪撲去。
“真正的兇手卻因為夫人早產沒能前去,因此‘僥倖’躲過,儲存了實力,在所有人都懷疑追殺龐透煜的時候,他又正大光明地派人監視,龐透煜也發覺自己被當作了替死鬼,十分害怕,而這時候,兇手已經在江湖上散播後山有鬼的謠言,轉移別人的注意,龐透煜發現這樣下去,兇手根本不用再留著他轉移視線,那時就會被除掉,於是幾年之後,他終於想辦法擺脫監視,遁跡江湖十幾年,一直到死。”
黑衣人躍起的勢頭已過,開始向下落去並且要與黑馬錯身而過。可是他卻發覺自己居然無法抽出被握在吳拂手中的長劍,無奈之下只好棄劍落地,未待落勢消盡,肩膀處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推倒在地,同時劇痛從那處傳來,待回過神,他才發現自己被慣用的武器透肩洞穿,斜釘在了地上。
“三弟,為兄在此以薄酒一杯為你餞行,待來日,你平定亂軍凱旋而歸,你我兄弟再好好痛飲三天三夜!”淡淡地笑著接了過去,卻並沒有喝,而是瀟灑地翻身上馬,單臂高舉金盃,一面縱馬巡過身後整發的三軍,一面揚聲道:“”只解沙場為國死,必當馬革裹屍還“。今日在列諸位,皆為我南朝勇士,曜在此與諸位同飲此酒,不破北胡,誓不歸還!”
師姐受不了師孃的嘮叨,私自下山混日子,結果不出半個月就灰溜溜地回來了。這位女神和我一樣,成天插科打諢飛鷹走狗不學無術,就那幾下子三腳貓的功夫,遇到稍微厲害一點的高手就只有捱打的份。說實話,她一下山我就料到會是這樣的後果了。這就是我堅定地拒絕跟她一起出走的原因,吃虧的事我蘇染染是不會幹的。
“公主也說了,如今公主要做鳳城朝的皇后,”落霞展開笑靨,信手拈起一支鳳城皇宮裡送來的翡翠鑲金步搖,那細密的流蘇在手上滑過,是光滑的觸感,“公主洪福齊天,是鳳城朝的國母,又何必在意這一個小小扇。不過是賣給皇上一個人情罷了,後宮之中明爭暗鬥,將來公主少不了還要大興國在背後扶持……”
頭垂了下來,彷彿承受不住她這樣的凝視,慢慢地把頭埋在她的頸邊。傾城雪感覺到一點灼熱從肌膚相觸的地方飛快地蔓延開來,本能地想要躲開。可是自己保持著仰躺的姿勢,一時間動彈不得。她聞到了從他身上傳來的味道,清水般乾淨的味道,暖暖的、折射著陽光的溫度。那是比少年成熟,卻又比青年青澀的味道。
她卻還是呆呆站著,不知道是不是要跟過去,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吳拂找了他們一整個下午,本來還窩著一肚子火,這時候看見傾城雪滿面傷心的模樣,好像那怒氣一下子被澆滅了,心裡不但沒好受,反而涼涼瑟瑟,說不出什麼味道來。他的手終於輕輕落在他一直想要撫摸的肩膀上,卻從來沒有料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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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啊,皇后把握大權,把自己的兒子封為了皇帝。可是,這個皇后也不幹好事,很快的,就有個大臣打著要從外戚手裡奪回天下的旗號,扶持了另一個小皇子,將這個皇后殺了,將小皇帝殺了,還把和皇后所有有關係的人都殺了,擁戴了另一個小皇子做了皇帝。”傾城雪說得很慢,她一直在思考,自己這麼說到底對還是不對,她這麼早就將這個未來幾年的事情說出來,會不會又將自己陷入不可回頭的深淵呢?
但凡人才,或多或少都有抱負,真正無慾無求歸隱山林的人,也是經歷大風大浪之後的選擇,傾城雪來自現代,當然理解他的矛盾,所謂“英雄無用武之地”,就是這種情況吧。漂亮伯伯十分愛才,他若去參加比試,一定會受到重用,但怎樣才能讓他相信漂亮伯伯不是兇手?
氣息暖暖的,近在咫尺,好像一把小刷子刷得他心癢難耐。吳拂後悔了,當時沒想仔細,習慣性地順了她的意。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不然最後心疼的還是他自己。傾城雪很快回過了神,然後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吳拂攬著她的肩膀,雖然什麼事情都沒做,但是那感覺格外的曖昧。她靜悄悄地不敢動彈,一時間頭腦都發熱了。
“至於這理甚於情的解釋呢,自然是因為我知道自己是絕沒有半分危險的。”我依舊微笑著,卻慢慢斂了心思,輕聲開口道:“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歷來行刺,無不以掩人耳目出其不意為第一要務。而如今卻是這般大張旗鼓地行動,我猜想,任何一個刺客都不會那麼傻的。退一步說,即便真的是行刺,到了這個地步,也只能是功敗垂成,成不了什麼氣候的。”
從山頂眺望,懸崖邊的景象真是盡收眼底,只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晃來晃去,要是擱晚上,我肯定會以為是地獄裡的黑白無常在起內訌。不同的是,蘇南白衣飄飄,劍光閃閃,好不瀟灑。再看秦浪,一身黑衣,像只烏鴉,嘖嘖,怎麼能跟我英俊瀟灑氣質不凡的哥比?他好像對黑色特別鍾愛,我見過他總共也就那麼幾次,每次他都一身黑,配上那張千年不變的寒冰似的臉,冷得嚇人。
侍女引著她進入暖閣前,輕輕地撩開了簾子。簾子微動,有清脆悅耳的聲音,映帶著點點銀光。傾城雪仔細看去,那厚重的簾子竟都是珍珠串成的,且是前年南邊海國進貢的上好鮫珠,傳說是鮫人的眼淚化成,每一顆都是一般的渾圓大小,淡淡的珠輝流轉,竟好似有滴滴湛藍色的海水縈繞。
一連多日通宵達旦地守在兵部,生怕哪一個環節會出亂子。在招募男兵說到底還是頭一遭。帝對這件事自然是十分上心。傾城雪不敢坐等陛下催促,只能每天跑一趟御書房親自向陛下彙報徵兵的各項細則。如此這般,幾日下來,就連不相干的人也看出了她的操勞。
眼睛順著往那地上一看,剛才他抖落下來的皮,竟然真的是一張人皮,薄薄一層,表情似笑非笑,眉間一點鮮紅的血痣,傾城雪猛地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差一點真的相信她,認為那一切都是吳拂做出來的,誰知道,誰知道惡魔竟然就在自己身邊,她還與‘她’同吃同行,當‘她’是親人,原來,原來瞎了眼睛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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