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江欣柔忍著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唯一的男人。”
慕承軒揮手甩開她,站了起來,居高臨下望著她,像看一個陌生人。
他這樣的眼神讓江欣柔心驚。
他對她一向不熱情,但從前可以說是有求必應,無論是關於她個人,還是事關她的家族生意。
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她把這筆賬記在了顏若爾頭上。
之前,就算他成天往紀詩羽那跑,也沒有這樣冷淡地對待過她。
而且漸漸的,江欣柔發現,他對她已經不僅僅是冷淡。
他看她的目光帶著審視和猜疑,直到現在,又多了輕蔑和憎惡。
“你確定,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他用輕蔑的語氣問。
江欣柔仰頭望著他,目光熱切又溫柔,“當然,承軒,就算你當時醉了,也不會一點都不記得了吧?”
她有些羞澀,“每次我要給你講細節,你又不肯讓我說……”
慕承軒殘忍地勾唇,“因為那會讓我覺得噁心。”
江欣柔呼吸都停了片刻,瞪大眼睛看著他,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感到不可置信。
“承軒!你怎麼能這麼說?你什麼意思?”她帶了哭腔。
“當時明明是你醉得厲害,我反抗不了,我把什麼都給了你,你把我折騰了大半夜,現在你說噁心?”
她越說,他目光越冷。
江欣柔說到最後眼淚滾滾而下,她站起來撲到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
“承軒,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是還記得我腰上的那朵玫瑰麼?那個晚上,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十幾個小時。你後來睡著了,可我還醒著,又痛又快樂,你都忘了嗎……你在我身上留下的每個痕跡我都記得。就算你那時候不清醒,把我當成了別人,可身體的歡愉不會騙人,不是麼承軒?是我令你衝動、是我讓你欲罷不能、是我讓你……”
她一邊說,摟在他腰間的手一邊向下滑。
慕承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扯開,把她整個人甩了出去。
好在他還有理智,不遠處大客廳裡還有他的爺爺奶奶和她父母,今天又是年三十,他不想鬧得太難看。
只是她這番話實在令他噁心,居然還敢對他動手動腳。
他把她重重地甩在身後的沙發上,目光充滿戾氣,“江欣柔,你懂什麼是廉恥嗎?”
雖然沙發已經夠軟了,江欣柔摔在上面上下彈了幾下,沒有受傷,可還是被摔得頭昏腦漲,全身像散了架一樣疼。
她感覺眼前金星亂冒,好不容易撐起身體,震驚地看著他。
“承軒……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流著淚問。
慕承軒邁了一步,俯身,手臂撐在沙發扶手上,湊近了她,聲音低低的,帶著森森涼意,“看來,你習慣了把我當傻子。江欣柔,你的賬,我們一筆一筆,慢慢算。”
江欣柔忍不住瑟縮成一團,整個人控制不住地發抖。
這一刻她恐懼到了極點,眼前的男人彷彿已經不是那個她從小到大愛入骨髓的人。
毒蛇吐信、猛獸盯上獵物、魔鬼露出獠牙……全身上下每一根豎起的汗毛都在提醒她,這個男人想要她的命。
“承軒……”她嘴唇顫抖,艱難地說,“你忘了麼?我……救過你,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