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爾的長睫毛不自覺地微微顫動，沒反駁他，臉上的神情還有點委屈。
她被他一語道破心事，瞬間心慌之後只剩下了難過，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畫紙上塗抹著。
“顏若爾。”
見她不說話，慕承軒叫了她一聲。
顏若爾抬起眼，跟他四目相對。
“還在畫那把刀？”他問。
“嗯，畫好了裝畫框掛到你床頭去。”她賭氣地說，低頭繼續畫。
慕承軒失笑，看著她綁在頭頂那顆毛茸茸的丸子頭。
“掛我床頭可以，你把那個死人去掉。”他說。
顏若爾抬頭看他一眼，忽然看見一條新訊息的提示。
她把慕承軒切小窗，點開訊息一看，是個新增好友的申請。
陌生的名字，申請理由是：顏老師你好，我是浩浩的媽媽。
浩浩是關成的兒子關浩。
顏若爾透過了好友申請，關浩媽媽一上來就給顏若爾發了個紅包。
然後顏若爾就看到她那邊一直顯示輸入中，不知道是字數多，還是在斟酌用詞。
慕承軒問：“怎麼了？”
“關浩的媽媽加我好友，還給我發了個紅包，他的學費不是你付的嗎？”
慕承軒扯了扯嘴角，“禮輕情意重。”
關浩媽媽的訊息終於編輯完發了過來。
關浩媽媽：顏老師好，是這樣的，浩浩性格像個皮猴子，雖然是他自己想學畫，但他根本坐不住。所以我們兩口子商量了一下，以後每堂課我都陪著浩浩一起上。正好我小時候也想學畫畫，但是沒有機會學，後來一直自學。現在跟著浩浩一起聽課，你就當是多收了一個學生。浩浩的學費慕先生付了，我的學費我自己付，顏老師你看可以嗎？
顏若爾回覆她：可以，你不用給我學費，慕先生給的夠多了。
關浩媽媽：不不不，應該給的，那就謝謝顏老師了，我稍微有一點基礎，顏老師可以看我的朋友圈，裡面有我的作品。
顏若爾便點進了她的朋友圈，她的朋友圈跟她老公一樣，也是以他們的三口之家幸福生活為主。
其餘全是她畫的畫，能看出來確實欠缺基本功，但天賦不錯，臨摹的作品都有模有樣。
她的朋友圈裡倒是沒有紀詩羽的影子，不過顏若爾看到一幅月季花素描，時間跟關成說收到紀詩羽送的加百列剛好對得上。
明天還要錄節目，顏若爾早早躺下，翻完林筱的朋友圈，又去翻高舜的。
昨晚那件事後，一直沒聽到關於高舜的訊息，顏若爾等著慕承軒主動告訴她，他卻好像忘了有這麼一件事似的。
事情發生在江家晚宴上，顏若爾自然懷疑江欣柔。
每次牽扯到江欣柔，慕承軒的態度就很含糊。
他對江延和江語柔可以毫不手軟，對江欣柔卻一次次縱容，哪怕江欣容要的是她的命。
這個認知已經成了她心底的一根刺，也是她鐵了心要離開的原因之一。
高舜的朋友圈三個月可見，發的不算勤，一共十幾條。
顏若爾拉到最早一條微博看起。
有幾條是他唱的歌，顏若爾沒點開。
還有幾條酒吧駐唱的照片，一張拍了他住的出租屋，看得出生活條件不太好。
顏若爾想他說他想要錢。
這點倒是跟她一樣呢，她自嘲地笑了笑。
今天去蛋糕店前她就去銀行兌了那張支票存進了自己賬戶，好在江欣柔沒有無恥到開空頭支票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