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戴在了沒受傷的左手,右手腕處的淤青還是能看得出來。
顏若爾幫他整理領帶,他看著那片淤青說:“我記得你高中有一次打球扭傷腳,摔了一跤,也是這隻手腕青了一片。”
顏若爾點頭,“還是你送我去醫院的,你當時是不是覺得很丟人?”
慕承軒看著她的目光意味不明,“為什麼這麼說?”
“當時你臉色很難看,我看到你來了很高興,但是我又疼,才叫了你一聲,你就不讓我說話了。”
她整理好他的領帶,順手撫了撫襯衫領子,“你嫌我給你丟人了。”
慕承軒忽然笑了一聲,“從那個時候就很愛腦補了。”
“反正你今晚千萬別找我麻煩,我也不會往你附近湊,省得人多嘴雜出什麼意外,我再丟了你的臉。”
顏若爾說著,從他身邊走開,把他那套新送來的西裝掛進衣帽間,省得一會兒打掃衛生落了灰。
慕承軒看著她走來走去收拾房間,路過他面前時,他拉住她。
“九點,我讓耿炎在外面等你。”
顏若爾不明所以,扭頭望著他,他背光站著,她不太能看得清他的表情。
他好像也不希望她在晚宴上待得太久。
的確,無論是外界眼中,還是江家人心裡,他都是江欣柔的男朋友。
而顏若爾的身份,以及她和他之間說不清楚的關係,確實容易惹來麻煩。
早點離場對她和他都好。
而且晚宴七點開始,九點離開也不算失禮,她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於是顏若爾點頭,“好的。”
慕承軒凝視她的眼睛,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沒有覺得你丟臉,別多想。”
看她迅速垂下眼,他輕輕舒了口氣,又說:“也不是因為你生病了不忍心,才想對你好。”
見她抽出手轉身要走,他微微傾身在她耳邊說:“也沒有憐憫你,我在你心裡……”
他話說到一半,手機響了。
顏若爾莫名地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從心裡覺得緊張。
她扭頭看了一眼,慕承軒手機螢幕上,來電顯示是紀詩羽。
顏若爾不由得挑眉,今天這種日子,大清早打電話過來,是又要噁心江欣柔了麼。
她還記得上次在慕承軒門外聽到江欣柔的哭訴,他在她的生日宴上,被記詩羽一個電話召走,留下她被所有人看笑話。
慕承軒接了電話,紀詩羽獨有的溫柔聲音響起,“承軒,你能過來一趟嗎?”
“今天不行。”
“我知道你今天要參加晚宴,本來不想打電話煩你的,但是……”她欲言又止。
慕承軒抬眼看向顏若爾,“你先出去。”
顏若爾正在換枕套,聞言扔下套了一半的枕頭,把手中另一個枕套甩到慕承軒身上,走了。
她回自己房間去支起畫架,拿過繪畫工具,準備過了九點給慕玉衡上課。
沒一會兒,慕承軒過來了,站在她身後,“枕頭沒套完呢。”
顏若爾頭也不回,“有手自己套。”
她邊說邊往畫板上固定畫紙,因為右手腕有傷,捏了一下夾子感覺手疼,又換左手。
慕承軒從她手裡拿過夾子,幫她把畫紙固定好,側頭看她,“你又在生什麼氣?”
他目光中有著試探和打量,顏若爾面無表情,“女人經期脾氣不好不是常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