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他一眼,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眼下還有點發青,一看就是沒睡好或者根本沒睡。
“慕先生要問我什麼?”她站起來問。
慕承軒也站了起來,垂眼望著她,語氣十分不悅,“你把貓門刷了?”
啊,這醉鬼才發現嗎……
“對啊,昨天下午刷的,那圖案你又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還是純色好看。”
慕承軒眼底暗潮湧動,半晌才說,“用的什麼漆,燻得我睡不著,頭疼到現在。”
顏若爾覺得他胡扯,漆是刷在外面的,別說根本沒什麼味道,就算有,飄進屋裡來的也沒多少。
她都沒聞到他就被燻到了?他房間面積是她二倍大,他的床離門遠得很。
“那我去給你拿頭疼藥?窗簾要拉開嗎?”她問。
“轉賬為什麼沒收?”他語氣沉沉。
顏若爾頓了頓,“你還記得你是為什麼要轉那麼多嗎?”
他不說話。
顏若爾拉開窗簾,慕承軒眯眼望著沐浴在陽光中的身影。
“你每月付我工資,我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慕先生當時喝醉了,我又沒醉。”
顏若爾走回床邊摸了摸床單,感覺有點潮,他宿醉不舒服,估計出了不少汗。
她把床單枕套都扯下來,給他換了乾淨的。
慕承軒始終在旁邊看著,不說話也不動。
顏若爾拿著換下來的床單和他扔了一地的上衣褲子浴袍,從他面前路過。
他伸手拉住她,“我不記得回來後的事了,你給我講講。”
顏若爾腦海中瞬間充斥著在浴室中的幕幕,臉頰頓時有些發燙。
他轉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的鎖骨上,紅痕還沒消。
“這是怎麼弄的?”他手指輕觸她鎖骨上的紅痕。
“蚊子咬的吧。”
被他高大的身形籠罩,手腕也被抓住,顏若爾想逃。
“蚊子?”他目光轉到她臉上。
“肚子還疼麼?”他忽然問。
顏若爾一驚——這傢伙居然沒斷片?
“疼……疼啊……”
慕承軒看著她浮誇的演技,眼中閃過一抹鬱氣。
“是麼。”他捏著她手腕的那隻手緊了緊,這下是真疼,顏若爾“嘶”地吸了口氣。
“活該你疼。”他扔下這麼一句,鬆開她往浴室走了。
顏若爾看了一眼手腕,還好沒紅,氣憤地衝著他的背影喊:“會說人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