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爾被巨大的驚喜和幸福感席捲。
難怪外公那樣提醒她，要不是她剛剛興奮得想要跳起來，又因為腳踝一陣痛摔倒了，可能真的會尖叫出聲。
“若爾，發音標準嗎？我可是花費了很多心思，才教會點點這幾個中文詞，因為她身邊都是我的幾個學生，所以剛開口說的是英文。”
顏若爾又哭又笑的，問：“她為什麼突然又這麼大的進步啊？是治療有突破嗎？現在這樣的程度，是會保持下去，還是會繼續好轉，不會有反覆吧……”
“不用過於擔心，反覆是不會的，至於後續，我現在無法保證短時間會有進展。或許進展會很快，也可能會維持這種狀態很長時間，等下一個突破性的進展。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不會超過三年。現在她的各項資料都說明，至多在六歲以前，就能結束治療，恢復健康。”
“謝謝你，外公。”顏若爾更咽。
外公笑了笑，跟她解釋，“點點現在還只能進行面對面的簡單交流，她理解不了這塊小螢幕裡的人是在跟她講話，說不定下一次影片，你就可以直接跟她對話了。”
顏若爾連連點頭。
又跟外公交流了一下點點治療的具體情況，時間過得飛快，顏若爾感覺只是一眨眼，一個多小時就過去了。
因為今天她太開心，外公還額外多連線了十幾分鍾。
影片結束通話後，顏若爾開始後悔當時太興奮，竟然沒有錄屏。
之前為防被發現，所以她都忍著，從不錄屏，但是點點會叫媽媽了，她真想反覆看上一千遍、一萬遍。
她把剛才錄音的那一段找出來，擷取了點點說話的部分，迴圈播放。
其實聽到後來，她已經漸漸聽不到耳機裡的聲音，思緒早已經飄遠。
最終還是抱著膝蓋哭了出來。
好像過去那幾年所有受過的苦，在今天這一刻都有了回報。
壓抑太久，需要發洩。
就在她哭得最投入，最淋漓盡致，想今天一次哭個夠的時候，嘩啦一聲露臺門被人拉開。
顏若爾直到被大步走來的男人陰影籠罩，才驚覺。
她戴著入耳式耳機，又哭得投入，根本沒聽見聲音。
面前的慕承軒還穿著外套，像是剛從外面回來。
顏若爾怔了幾秒，垂在膝蓋間捏著手機的手指飛快動了幾下。
她把點點的音訊划走了，似乎不小心碰到了哪個軟體，耳機裡傳來聲音。
只是她還沒從剛才的大哭中徹底回過神來，划走音訊只是下意識的舉動，之後就大腦一片空白，望著慕承軒發呆。
顏若爾看見面前的男人蹲下來，看見他嘴唇在動，也看清了他眼底的焦慮和擔憂。
但是耳機裡不知道是什麼的音樂聲蓋過了他說話的聲音。
慕承軒看見她的耳機，給她摘了下來。
“為什麼半夜不睡覺躲在這哭？出什麼事了？”他低聲問。
她不光縮在露臺哭，還穿得這麼單薄，是不知道冷嗎？
顏若爾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反應有些遲緩，“你喝酒了。”
慕承軒沒回答她，伸手拉她，“起來，進屋去。”
顏若爾一隻腳疼，重心只能落在另一隻腳，結果被他往起一拉，才發現腳麻了。
慕承軒皺眉，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他把她送回床上，順手拉了被子來蓋住她。
抱她的時候，他發現她手腳和臉頰都是冰涼的。
房間裡暖氣足，慕承軒覺得熱，把外套脫下來扔一邊。
低頭看著顏若爾問：“到底怎麼了，哭什麼？”
進到房間裡，光線足，他看清她的臉，猜測她應該是哭了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