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力把她重新打入水中，顏若爾從水裡爬起來，聽見慕玉衡笑得更大聲了，笑話她呢。
慕承軒靠在慕玉衡的海豚上，手裡拿著手機，對著顏若爾錄影片。
他不光錄了影片，還拍了好些照片。
要是有人拿到他的手機，看見他拍的照片，肯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態。
他拍的照片裡，十張有九張是對著腰部拍，所以相簿裡，全是一排排腰臀位置的特寫。
剩下幾張例外的，是顏若爾的笑臉，她笑起來很有感染力，有著讓人驚心動魄的美麗。
一行人玩到下午，連午飯都是在裡面吃的。
從水上樂園出來，顏若爾跟田導打了個招呼，告訴他自己和慕承軒要提前走了。
坐進車裡，慕承軒才告訴慕玉衡，曾祖父和曾祖母明天就回來了，明天一早送他回老宅。
顏若爾望著慕玉衡，捕捉到了他聽到這個訊息，目光微微黯淡的那一瞬間。
她心裡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找個時間跟慕承軒談談這件事。
慕玉衡讓人心疼，但她又是個外人，不適合對人家孩子的教育方式發表意見。
他從出生就沒見過母親，父親對他而言也只是一個永遠躺在病床上、從未睜開過眼睛的男人。
因為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四歲就診斷出心理疾病。
他的全部世界就是幾個陪著他的親人，還有慕家那座大而沉悶的老宅。
曾祖父和曾祖母都年近八十，雖然兩人身體康健，但已經不能像慕承軒和顏若爾這樣陪他玩了。
而慕承軒又忙，像這樣的時間對慕玉衡來說少之又少，十分珍貴。
哪有小孩子不愛玩的，可慕玉衡只能自己一個人，用各種錯誤的方式宣洩內心的無助和壓力。
慕玉衡上車不久就睡著了，跟所有小孩子一樣，玩的時候人來瘋，安靜下來很快睡到人事不知。
他上車時執意要坐副駕，等他睡著，慕承軒把他抱到後座，讓顏若爾幫忙照看。
“衡衡是受了什麼刺激才生病的？”顏若爾問。
慕承軒回頭看她一眼，沉默片刻才說：“他四歲那年，走失過一次，遇到了一些事情，受了刺激。”
顏若爾心疼地摸了摸慕玉衡的小臉蛋，這麼個小不點，居然還走失過。
“你家裡那麼多人看著，他怎麼會走失呢？什麼事情能把一個好好的孩子刺激得不說話？”
慕承軒好一會兒沒回答，顏若爾湊近前面的椅背，歪頭打量他的神情。
他越這樣吞吞吐吐，她就越好奇了。
他可不是這種磨磨唧唧的人。
慕承軒敏感地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側頭看向她。
“有機會再跟你說，現在不適合。”他低聲說。
顏若爾想著，車裡除了他和她，還有司機，雖然也是慕家老人了，但可能確實不適合說這些。
慕承軒垂眸，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螢幕，一張張翻看不久前拍的那些照片。
大部分都沒拍到什麼有用的，只有一張，是顏若爾被那個大浪打下小海豚的瞬間。
她當時還想掙扎一下，伸長了手臂去夠小海豚，整個身體舒展，泳衣鏤空處也被拉伸開。
那片如玉肌膚上，隱隱露出極小的一片粉紅色。
之前在水下，果然不是他眼花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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