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顏若爾的手，顏若爾手掙了一下，沒掙脫，卻被他握得更緊。
“想知道昨晚我和他喝酒時，他怎麼說嗎？”尤迦也眼圈有些發紅。
不等顏若爾回答，他已經說了下去，“我問他還愛你嗎？他說不愛。我又問他既然不愛，為什麼要把你留在身邊？他說十幾年一起長大的情分，換成是別人，他也不會不管。”
顏若爾別開眼睛，“這些我知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你知道他爺爺奶奶和江家，有意在今年讓他們訂婚嗎？”
顏若爾的雙手在尤迦也掌心狠狠抖了一下，被他用力攥住。
“我問他是不是真的，他說是又怎樣？然後我問他有什麼打算，如果真的訂婚了，你怎麼辦？他說……”
顏若爾看向他，開口打斷他，“尤迦也，我跟他之間，沒有可能了。”
“他愛誰，要跟誰訂婚，甚至跟誰結婚，都跟我沒關係了。網上那些人的議論裡，至少有一點說得沒錯……”
她身體繃得緊緊的，聲音也乾澀得彷彿不是從自己嗓子裡發出來的，“我是為了錢留在他身邊，我跟他之間回不到從前，就像我的人生回不到從前，我的父母再也回不來……所以，你不用為我抱不平。他對我，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不好，我的日子並不難過，畢竟，他現在只是我的僱主。”
“沒有奢望，就不會失望，迦也，我現在很清醒。”
尤迦也眼中閃過一抹古怪的光芒，視線忽然越過顏若爾頭頂，望向她身後。
顏若爾心中一凜，隱隱有種預感。
她忽然有點心慌，甚至不敢回頭。
一長一短兩道影子從後面緩緩走來，直到停在她身邊。
顏若爾不用扭頭看，就從那四隻腳丫子，都能認出是慕承軒和慕玉衡。
尤迦也的目光轉回顏若爾臉上，大手將她的兩隻手包裹，輕聲說：“我尊重你的一切選擇。”
顏若爾沒動，也沒說話，她現在腦子裡亂糟糟的。
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是不是都被慕承軒和慕玉衡聽見了？
尤迦也……他是故意的麼？
頭頂忽然響起一聲嗤笑，慕承軒開口了，“尤迦也，你話怎麼不說全？”
他拉著慕玉衡，從顏若爾身邊走過，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
“昨晚我說過，我不干涉她的去留，她自願留在我這裡，你如果能說動她，我不會強留下她。但是……”
他俯身，似笑非笑的目光從顏若爾和尤迦也相握的手上掠過，“你是不是忘了，我問你，一生忠於一個人，把你那些臭毛病都改了，你能做到嗎？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不等尤迦也回答，他勾起唇角，目光像是浸著寒冰，望向顏若爾。
“你說的沒錯，我和你之間是不可能了，但我給你個建議，世上男人千千萬萬，記得擦亮眼睛，挑個靠譜的。”
顏若爾心中刺痛，趁著尤迦也分心，終於用力把手抽了出來。
手背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紅痕。
她回望慕承軒，淡笑著說：“好的慕先生，我記下了。”
她直視他的眼睛，緩緩地說：“就算是有一點不夠專注的小毛病，也比別人的男朋友、別人的未婚夫強，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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