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欣柔眼中閃過一抹慍怒,臉上卻仍然維持著溫和的笑意。
“白天給鍾銘打電話,他說你發燒了,你怎麼搞的?”
她說著,走到床邊,目光從顏若爾手裡的毛巾上掃過。
慕承軒本來就不難受,看見她來了,頭都開始疼。
“鍾銘就是多事。”他皺眉嘀咕。
顏若爾的手機扣在床頭櫃上,跟鍾銘的影片還沒結束通話,那邊鍾銘默默聽著八卦,不吭聲。
江欣柔不著痕跡地擠開顏若爾,在床邊坐下,順勢把她手裡的毛巾也接過來。
“我來,若爾你出去,難為你了,要做這種事。”她說。
慕承軒下意識拉被子,皺眉,“顏若爾把水端走。”
顏若爾伸手端水盆,江欣柔擋住,“若爾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我來就好。”
她側著身,頭轉過來,慕承軒看不見她此刻臉上的神情。
嫌惡、森寒、充滿怨氣,目光像兩把刀子刺向顏若爾。
顏若爾收回手,視線在半空中和她碰撞。
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顏若爾轉身走了。
看著房門關上,江欣柔目光收回,把毛巾在水裡投了幾下,擰到半乾,伸手去扯慕承軒的被子。
慕承軒耐心徹底告罄,劈手奪過她手裡的毛巾,嘩啦一聲扔回盆裡。
濺起的水珠打溼了江欣柔的衣袖。
江欣柔的表情頓時有點崩不住,手僵在半空,隔了幾秒才開口,“承軒……你這是做什麼?”
慕承軒看她一眼,“你不需要做這種事。”
江欣柔定定地看著他,胸口起伏逐漸劇烈,眼圈忽地紅了。
“她都可以我不可以?”她聲音發顫。
慕承軒淡淡地說:“她是我的傭人,你是麼?”
江欣柔驀地湊近他,近到呼吸相聞,她能感覺到他氣息滾燙。
她盯著他的眼睛,“可我是你的女人!我也只有過你一個男人!”
慕承軒別開臉,疲憊地閉上眼。
“承軒,”江欣柔離得更近,嘴唇幾乎碰到他耳朵,“那個夜裡你是怎樣為我瘋狂,要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不記得了嗎?”
慕承軒吐了口氣,避開她坐起來,“那時候,我不知道是你。”
江欣柔紅唇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是麼?可是你誇我腰間那朵玫瑰很美。”
“不知道是我,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你覺得騙得了誰?”
她挨著他胸口,抬手欲撫平他緊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