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爾繫好睡袍帶子,推門進去。
看見她進來,鍾銘無奈攤手,“39度2了,他覺得難受,喊我過來,不肯打針又不肯掛水。”
慕承軒看了一眼顏若爾,不吭聲。
鐘鳴收起體溫計吐槽,“所以你是找我過來看看你會不會死嗎?放心,死不了。”
顏若爾走過去摸了摸慕承軒額頭,很熱。
鍾銘把一片降溫貼貼在慕承軒額頭,對顏若爾說:“知道他為什麼發燒嗎?被冷水泡的。”
慕承軒拉著臉說:“你怎麼話那麼多?”
顏若爾想起前天新城下了一天雨,若有所思,“哦,是在新城淋了雨?”
“我又不是傻子淋什麼雨!”
也不知是病的還是急的,慕承軒臉色發紅,語氣也急躁。
“別激動別激動,”鍾銘趕緊安撫他,又對顏若爾說,“幫他倒杯水來。”
看顏若爾出去了,鍾銘嗤笑出聲,“你不是傻子,那你洗什麼冷水澡啊?還洗了一個小時,這可是剛才你半死不活的時候自己說的啊。”
慕承軒不想說話了。
顏若爾端了個水壺回來,給慕承軒倒了杯水。
鍾銘終於做了決定,“物理降溫吧。”
他給了顏若爾幾盒退燒貼,又告訴她隔一段時間用溫水幫他擦擦。
“我要趕早上的飛機去外地開會,”他拿出手機把一個號碼給顏若爾發過去,“他要是體溫繼續升,你就找這個黃醫生。”
顏若爾把鍾銘送到樓梯口,雲姐她們也早就被驚動,看他們出來都圍上來問慕承軒的病情。
慕承軒雖然對家裡傭人很好,但也沒人敢招惹他違抗他。
他很少生病,一旦生病就更加生人勿近,大家對他是既擔心又不敢過於靠近。
好在他還有個醫生朋友,現在又有了顏若爾。
送走鍾銘,顏若爾打了一盆溫水,拿了塊毛巾,端到慕承軒床邊。
慕承軒目光追著她,看她把床頭櫃上的書和藥拿開,把盆放在上面。
看她把毛巾放進水裡浸溼,又撈起來擰。
他突然開口,“還挺熟練的。”
顏若爾用毛巾輕柔地擦拭他的臉和脖子,嘴角含笑,“熟能生巧,以前做入殮師天天擦屍體。”
慕承軒一聽臉色都變了,不是害怕,也不是膈應。
而是——他意識到她居然趁他生病,欺負他。
在他翻臉前,顏若爾忽然往他嘴裡塞了一顆東西。
酸酸甜甜的,是話梅糖。
“鍾醫生說你吃東西沒味道,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