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若爾笑了一下，朝他伸出手，“你得學著入鄉隨俗。”
尤迦也微怔，也伸出手來。
她跟他擊了個掌，轉身上了耿炎的車。
半小時後，車在一個坐落在湖邊、青竹掩映的小院停下。
院中是白牆烏瓦的二層小樓，從外面看十分幽靜。
難以想象裡面竟會有人唱那種香豔小曲。
慕承軒的助理等在門口，把顏若爾帶了進去。
進去之後她才知道，這裡是個茶舍。
佈置得十分有禪意，隨處可見名人墨寶。
穿過一間焚著檀香的抄經室，又穿過一條青石小路。
顏若爾終於聽見前面一間題著“觀湖”二字的雅間裡，傳來了唱小曲的聲音。
有旗袍美女為她打起簾子，顏若爾轉過竹屏風後，赫然看見一整面牆的落地窗，窗外是夜晚的湖景。
地面是草蓆鋪就，一張長几，地上放著蒲團，數人席地而坐。
除了主位的慕承軒之外，其餘三個男人身邊各有一個穿旗袍的美女相陪。
在他們對面，半透明的繡屏後頭，也坐著數個穿旗袍的女人。
有執各種樂器的，居中一個正在唱曲兒。
顏若爾一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望過來。
她對上慕承軒暗沉沉的目光，走到臺階下，脫下鞋子，邁步上臺階。
慕承軒兩邊都沒人，顏若爾走到他身邊。
她的裙子不方便坐，只能學那幾個旗袍美女一樣跪坐著。
“慕總不介紹一下嗎？”
對面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面露驚豔，笑著說。
慕承軒興致不高的樣子，瞥他一眼，淡淡地說，“沒必要。”
在座所有人都看他臉色行事，見他這個態度，紛紛談起了生意上的事。
顏若爾不知道慕承軒找她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茶道她不懂，這幾個人也明顯不是喝茶的主兒。
那幾個旗袍美女也不是服務員，一個個都貼到男人身上了。
她覺得，這地方更像是個假裝正經的風月場所。
叫她來這種地方，像那幾個女人陪在男人身邊一樣坐在他身邊。
他當她是什麼人？
對面的女人正在剝開心果，剝一顆，喂身邊男人吃一顆。
慕承軒沒人給他剝，所以他也沒吃，面前乾乾淨淨的。
他忽然伸手到盤子裡拿了個碧根果，顏若爾一伸手，把他的手按住了。
慕承軒抬眼看向她，目光幽暗晦澀，沒說話。
顏若爾紅唇輕啟，望進他眼中，“慕先生，伺候人我不擅長，要不我出去，您換個貼心的來？”
慕承軒目光在她妝容精緻的面孔上停留片刻，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