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道家近乎無有修士敢以道字作名諱。巫、覡二字,卻多被用作給培育的死士作姓。
“真是看得起本君。”秦鋒舉劍指去:“呵!倒不如你們兩個送上脖子,讓我給你們一個痛快。”同時熵儀眼停在了覡隨的身上。那天際正在醞釀的蒼穹之眼,因果之線正連線在這少女身上。
不會再給第二次機會!說話間,秦鋒果斷掠去。
嗆!
覡隨持著雙鐮阻來。秦鋒挑劍架住斬向脖頸的鐮刀,無視另一把斜挑勾心的刃鐮。左手還未結完的印式終止。若繁花綻放,未完成牽引的日熾之焰驟然爆出。
“滾開!”一腳生起殘影踹向舉鐮作擋的覡隨。再看覡隨,此時已躍在了樊陰的頭顱之上,手中多處了一把匕首,割開手腕,洶湧而出的鮮血凝於掌心虛託化作翻滾的鮮血之球。
樊陰口中浸著黑煙,頭顱後仰,又是要噴出息焰。
只能先暫避鋒芒。
正當秦鋒欲要躲避,“主人,我來助你!”但聽一聲嬌叱,是摘下了眼罩的羅琦禦空而來。眼罩之下顯出的是一隻死亡的黑色,陰冷的豎瞳獸眼,正從側翼向樊陰襲去。
似乎是因為那隻眼睛的緣故,羅琦身後顯出一片扭曲的黑影,隱約是一隻長著四隻翅膀的怪蛟。蛟?不,這僅是降臨的投影所散發的威壓遠非蛟龍能與之相比。
覡隨霎時捨去秦鋒攔去,那投影僅是舉出燃燒黑焰的巨爪便將之扇飛。
只以為逆轉局勢的樊陰即刻調轉頭顱噴出熾烈的息焰。羅琦身後的投影探出長著似牛角狀的獨眼蛟首,回之以更加強烈的吐息。霎時,早已成驚弓之鳥的樊陰,即刻騰空遁逃,至於追隨的蛇僕,卻是再也顧不得了。
“降臨。”秦鋒終於明白了羅琦為何會用眼罩遮住眼睛,這只異眼,便是那身後投影本尊之眼。不過這種透過血肉作為媒介溝通,讓本尊以大神通將分身降臨的方法。與其說是術式,倒更像是靈魂契約。且這種便利得來的力量,越是強大,每次使用反噬便越厲害。
最大的缺陷就契約本身就像一種交易。強大的力量不單給肉身帶來反噬,更需要滿足契定者的條件。
現在這不是追問的時候,叫住撲空的羅琦。更有些擔心羅琦的狀態,秦鋒出言道:“別管樊陰了,先殺掉這二人。”至於樊陰,即使真讓它逃了。只要自己將這兩個高階巫修殺掉,再之蛇僕殲滅殆盡。巫族絕對不會給它好臉色。
“是。”羅琦應聲便迫不及待想要率先出手在主人面前好好表現,“呃……”苗條的身軀突然一抽,悶哼一聲捂住異眼,“四翼冥龍。不,你不能幹涉我的意志。”
秦鋒關切望去:“你怎麼了?”正欲要使出空間道術遁去保護。
但見羅琦捂住眼睛的手臂連同頭顱無力垂下似昏厥站立。反客為主的四翼冥龍卻因此再凝實了一分。四翼扇動,蕩起狂風,沖破音障向樊陰的方向追去。
整個過程,兩位少女全然無動於衷,反而趁機會和躍躍欲試。秦鋒若有所悟:“怎麼,你們不是來接應樊陰的嗎?不去救它?”
“不,我們的目標是你。”二人異口同聲:“這蠢蛇的生死,祭司並不在意。而是你,曾經潛入我巫族腹地擾亂了祭司的計劃。你必須為之償命!”
“呵,我好像確實在巫境幹過不少事,就不知你們說的是哪件。”秦鋒調笑著再舉劍指去:“不過,單就你們兩個就想殺了本君。痴人說夢。兩個蠢貨,你們怎麼不想想虛青怎麼不親自來呢!對了,他有沒有告訴你們兩個,他曾與我一戰呢。”
語罷,二女面色頓時愕然。
瞬息間,秦鋒先發制人藏劍掠去。
另一邊,浮空的血球驟然變化附在覡隨的雙鐮。雙鐮合併,覡隨旋轉著鐮刃,就像在舞動血潮般殺來。
似乎是那異血作祟,秦鋒愈靠近,便愈覺得渾身血液都沸騰的厲害,更像巖漿般熾熱。
但見鐮刃挑起,覡隨在笑,獨眼死死凝視,似不想錯過死亡收割的任何細節。
短兵相接,秦鋒嘴角一挑,瞥過惡趣味攔腰掃來的鐮刃。藏於身後的界離劍靈光一閃:空間道術——遷躍,輪回虛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