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雯回應道:“當然呢。質問?我看這些人也是為了異寶而來的吧。”說話間,大約落下百餘米,便再度豁然開朗,腳踏於大地之上。
然酥軟的觸感,仿若站在肉壁之上。秦鋒四顧望去,只見脈絡起伏,卻是整個地下巢xue都被滋長的太歲覆蓋。
而腳下則散落著符籙殘骸,正是那幻清宮佈下的預警禁制。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黑暗的地底不能阻止秦鋒視物。只見滿地殘肢斷骸,一時竟難以分辨是人是妖。
紅螟咬著手指,失望道:“咦,好可惜。我們錯過了一場大戰呢。”
其餘人可沒這閑情雅緻。只見眼前竟有五個岔路,那中年修士一咬牙:“走,我們分頭行動。但要切記,遇上什麼異常切莫輕舉妄動,一定要通知我們。”
沒有人願意與紅螟結伴而行,就連那同宗的中年男子也是。一行人正好分成四隊分頭行去,,獨流紅螟獨自一人向剩下的那個岔路走去。
就在身影即將隱沒之時,突然轉頭對還杵在原地的秦鋒與趙懿雯,狡黠眨眼道:“大哥哥,大姐姐。是要和我一起走,還是和他們呢?”
憐憫、亦或是母性泛濫。趙懿雯眼中閃過一絲柔軟,轉頭對秦鋒說道:“秦鋒,我們跟著她一起走吧。”
無所謂,豈會懼怕一個瘋癲的方士。“走吧。”秦鋒應了一聲,便向紅螟行去。
……
或許是建立這地底通道的人早已預料到了今日,岔路猶如蛛網一般一條連著一條,卻是遠比想象中的還要錯綜複雜。也是虧得記憶驚人,秦鋒這才沒有迷失。
人面蟲身的妖族、一人之高的蟲獸,更有數不勝數的行屍走肉。
不過這些東西,自然是不能阻擾秦鋒分毫。
甚至無需等到秦鋒動作,紅螟卻是亢奮地驅使著異蟲攻擊,只見背負的葫蘆之中爬出無數的靈蟲飛舞,在術者的驅使下攻擊著一切活物。
此刻秦鋒終於是知道為何紅螟這家夥如此聲名狼藉。
只聽哀嚎之聲不絕於耳、便是最為瘋狂的蟲獸眼中也充斥著恐懼之色。除卻沒有意識的行屍被啃作了一攤枯骨。
至於其它的妖族、蟲獸,則是在其靈蟲的毒素之下徹底失去了行動力,卻並不將其擊殺。任由其在劇烈的毒素下哀嚎。
像是在欣賞曠世傑作一般,紅螟迷戀道:“贊美我吧。感受孕育生命的美好吧。你們的身體都將成為無數小生命的樂園,你們的血肉都將一點點的化作它們的養分。”
只後悔方才泛濫的善意,為何要與這家夥同行。趙懿雯出言呵斥道:“你這怪物。”
秦鋒亦是皺眉直言道:“你與我見過最邪惡的魔修比起來也不遑多讓。”說話間手一揮,便結束了身旁一隻蟲獸的痛苦。
不羞不惱。紅螟反倒是一臉得意故作誇張拍著未有發育的胸脯道:“呀,我真是受寵若驚呢。”說話間眼珠轉動,突然間看見了有趣之物,上前小跑去。
“大哥哥,你看,你看!”卻見紅螟指著一隻上半身是一美貌女性,下半身卻是惡心的蠕蟲之身的蟲妖。小手一把抓起頭發,將其頭顱抓起道:“運氣真是太好了,這可是蝶妖的幼年形態哦。等她結蛹破繭之後,便能化作蝶妖。那可是比傳說中狐妖還要美麗的女人呢。大哥哥,我送給你哦。”
不等秦鋒開口,趙懿雯卻是搶先道:“這種好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吧。”說罷瞥過秦鋒一眼,不悅道:“喂,你還要盯著那胸脯看多久?”
秦鋒頓時啞然:“我就是再饑渴也不會對一隻蟲子感興趣。”
砰。
隨手將頭顱按下,紅螟走來道:“原來大姐姐喜歡大哥哥呢。那我就不送給大哥哥了。嘻嘻,紅螟和姐姐一樣呢,喜歡的東西絕對只能自己獨佔。所以他們現在都在我的腹中呢。”說罷,小手撫摸著肚囊。
趙懿雯霎時只覺一陣惡寒:“原來傳聞是真的……”
秦鋒打斷道:“別和一個小孩子計較了。懿雯,別忘記了我們的目的。”
“小孩?”紅螟頓時不忿鼓起胸膛:“我的壽元可是已經有五十載了哦。”
秦鋒皮笑肉不笑道:“不,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從你的骨齡來看,只是個七歲的小孩。”
紅螟玩世不恭的神色終於閃過一絲凝重,瞪大著雙目:“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秦鋒怎麼回事?”趙懿雯悄然傳音道。
秦鋒悄然回道:“你是當局者迷了,被她癲狂的模樣哄住了。很簡單,恐怕是她年幼的時候修煉出了岔子連同肉身與心理永遠都停在了七歲之時。雖然隨著時間推移,見識與實力俱有增長。但是卻改變不了她只有七歲的心理年齡的事實。人性本惡,想想看,這個歲數的孩童不都是這樣嗎?欺負貓狗、故意淹死螞蟻、只圖好玩便扯斷昆蟲的肢體。”
見秦鋒不答,紅螟奔到面前上躥下跳道:“喂,你說話啊,說話啊!你知道什麼?”這不正是孩童的模樣嗎?
趙懿雯終於是恍然,心中慚愧不已竟然被一個孩童嚇住了。再看向紅螟,不禁搖頭,當真是可憐可恨。“秦鋒,難道這種隱疾是不能治癒的?”
秦鋒悄聲道:“治癒?且不說難如登天。還是你想要看到這小鬼成長成惡魔?”說話間湊到趙懿雯耳旁:“你不覺得她和丹華的性子有些相像嗎?”
熱氣吹息的耳朵奇癢,趙懿雯避開道:“哼,丹華可比她可愛多了。”
一臉狂躁的扭曲,“喂,你們兩個聽不到我說話嗎?打你們哦!”面帶笑意,手中動作卻是殺機畢露,紅螟手一甩,兩只蜈蚣狀的怪蟲便分別向二人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