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無動於衷,冷笑道:“解決?你想怎麼解決!”說罷抽出界離劍,扭頭對陷入悲痛之中的被遺棄者喊道:“大家不要悲傷,他們只是先我們一步歸去。他們都是好人,這一世的磨難,必得下一世的福報。”
“方才那些嗜血的魔頭!我秦鋒,還有丹華仙子已經一同出手將其滅殺。”秦鋒一臉傲然猙獰,突然一手捏在了沭水的肩上,痛得其直抽搐著嘴。
“秦鋒,秦鋒,秦鋒……”秦鋒四視環顧放眼望去,只見被遺棄者們甚至那些身受重傷的人們都勉強站立著,狂熱的呼喊著秦鋒的名字,眼中飽含著淚水。
一把又將沭水拉過來,秦鋒又指著另外三個唯唯若若之人。呼喊道:“今日的禍災,他們四人並非罪魁禍首,但卻他們四人而起,難脫其咎。現在,就讓他們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罷,秦鋒轉頭雙目帶著殺意盯著沭水,低聲道:“說吧,看是你給他們一個交代,還是讓我親自將你的頭顱取下當做一個交代!”
一股寒意,直透脊椎。沭水的牙齒都在打顫,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助的沉寂在了恐懼之中。望著秦鋒那副面容,卻如見了魔神,哪還有平日飛揚跋扈的模樣。在實力絕對碾壓的情況下,沭水已經如同一個凡人一般失去反抗的力量,顯出一副怯懦之相,作為一個修士甚至不如一些凡人。
沉溺於力量之人,若有一日失去了力量,只會比常人更加的懼怕它。
對於生的渴望,終究還是壓制住了貪欲、尊嚴。一剎那沭水如同蒼老了許多。虛弱道:“好吧。秦鋒前輩,我帶你去見吾族族長吧,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只是一個藉口罷了,沭水暗自苦笑著,只希望那時候族長不要惱羞成怒。
然而兩個隨從異口同聲驚呼道:“少主,不可啊!”並非是那般的忠誠,只是唇亡齒寒,若少主失勢,自己二人也只會跟著受牽連罷了。
沭水甚至懶得再說,只是無力的搖搖手,示意別再說話。
秦鋒點點頭:“很好。”說罷,安撫了眾人。又是在河邊讓眾人歇息了一夜,將歸者埋葬,讓行者祭奠。次日一早,這才出發。
次日一早,秦鋒一行人這才在沭水的帶領下向著城寨返回。不過兩百餘裡路程,卻是行了有足足三天這才抵達。
只見一座巨大的峭壁映入眼簾,數座充滿了巫族風情的城寨錯落在峭壁之上,懸崖之間還修繕著大量的木屋,一個個身手矯捷的蠻族堪比猴子一般靈敏,藉著凹凸不平的石壁還有繩索自由的行走。未有被草木覆蓋的地方,還刻畫著一隻只巨大的猙獰浮雕,其中不少秦鋒還認得,無一不是傳說中的洪荒巨獸。
秦鋒饒有興致的望著:“這就是巫族嗎?倒是有趣。”
說話間,已經有一眾巫徒從峭壁之上乘著靈獸飛來。如此多人靠近,卻是讓其不禁警惕。
為首之人是一巫者,正欲呵斥,卻看見前端一人,不禁臉色一變:“恩,少主?這些人你是從哪裡帶來的?”再看向身後那數千人,無一不是醜陋不堪宛如惡鬼。眾巫徒毫不掩飾一臉的厭惡,更有甚者開口唾罵。
“住口!”沭水哼了一聲,神色有些尷尬,對著為首之人道:“你去安排雜役為他們準備些吃食,好生照看他們不得怠慢。”又指了指秦鋒與丹華:“我帶這二位去見族長還另有要事相商。”說罷,便禦風而起帶著秦鋒向著山頂最大的寨子飛去。
隱隱間,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味道,不過這可不是自己這種小角色能夠理會的。回過神來,卻見身後的隨從沒有動作,不禁呵斥道:“看什麼看,沒聽見少主的吩咐嗎!”……
“就這裡了。”說話間,沭水將秦鋒引向了峰頂最高處,那是一個青色的木屋矗立著,門梁前方還放著一個祭臺上面放著一顆獸顱,足足有一丈有餘。
見有兩個穿著迥然不同的人過來,並且修為還不低。門前站立的兩個為徒立刻叱喝道:“少主,這些是什麼人!”說話間如臨大敵,一手扣在巫匕之上,另一手探進了腰間的毒囊。
惡魘在肩頭提醒道:“主人,有人在盯著我們。”
秦鋒傳音道:“我知道。”自然也是感應到了,不過十多道探來的神識,皆是巫者的境界構不成威脅。
丹華更是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又從乾坤袋中摸出一顆血珠服下,吸吮著手指,似譏諷、似挑逗。
沭水神色一瞬間變換不停,恨不得大喊一聲:“有刺客。”便立刻跑開,讓苦修於此巫者們出手瞬間剿滅這二人還有那隻靈獸。然而思索之間,終於還是作罷。倒不是因為膽怯,而是絕無成功的可能,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
調整了一下心態,沭水開口道:“這二位是我的貴客,我要帶他們面見族長。”
兩位侍衛有些懷疑的盯著二人,但知道有些事不能多問,稍一猶豫還是便讓了開通,恭聲道:“少主,請。”
……
待進了其中,放眼望去除了一些必要的桌椅之物和一些裝飾的獸骨、藥草再無它物。正堂之處灑著一層不知名的泥土,一個禿頂老者端坐其中還有滿臉的皺紋,這是壽元將盡的徵兆。
秦鋒靈識掃過,發現這老者靈息渾厚,已經達到了築基頂峰。心中下意識的警惕了一些,沒有被這副萎靡的模樣迷惑,這不過是生機內斂,一種長生之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