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秦鋒那膚淺的見解都隱隱覺得手中之物應該是什麼高深修士的遺骸。“難道?”秦鋒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低頭看著手上隱隱透明的顱骨,“莫非它還活著?用幻術幹擾了蚩首的視覺?”
秦鋒突然覺得有些恐懼,還有驚喜。再想起當時見到婁博才時心中那莫名的悸動,現在想來還真有幻術的感覺。
抬了抬枯槁的左手示意秦鋒下去,蚩首低吟道:“看在你擔任來使的份上,這次的事我也不與你追究了。但有下次再敢出手殺我族人,不論緣由我都要摘下你的腦袋。”說著話,漸漸閉目似即刻入睡了般。
全憑著自己使者的名頭保住了性命。暗道僥幸,秦鋒再作揖道:“蚩首大人如此明事理,秦某實在感激不盡!”見久久沒有回應,這才敢小心的走出大殿。
卻見邢姓老者正在與一眾軍士在大殿外的廣場會話。
“哦,秦鋒閣下?還請稍等,我這處理完了便為你安排住處。”邢姓長老連忙拉住秦鋒:“有一夥人真是膽大包天了,竟然監守自盜膽敢打我刑家貨物的主意。”
“啊?”秦鋒驚道:“那你這召集軍士是為了追殺他們?”
“正是!”刑長老兇光畢露,“不然豈不是誰都當我刑家是軟柿子,誰都敢來咬一口?”說刑姓老者一揮手,一群幹練的軍士立即上馬行去,且光是巫修打扮的人便足足有五人。
秦鋒嘴角忍不住抽搐,不禁想其若知曉始作俑者就在眼前面色會有如何精彩。不過事已至此,秦鋒並不畏懼。莫非區區一個管事還敢違背主上的命令斬殺盟友的使者?
至於睿泰一眾,“自求多福吧!”秦鋒只得在心中暗暗說道。
……
自刑長老將蚩首的命令下達後,以九黎城為中心不斷有軍隊在此集結。據稱要召集數萬大軍清掃碧螺寨附近所有風幽氏人,雞犬不留。
秦鋒並沒有在九黎城久待,告辭了刑長老,急忙往碧螺寨趕去,時間以所剩不多,要抓緊將那黑石交給艾辭。
得知,刑長老最後還貼心的命人為秦鋒喚來了一隻獅鷹,不過一天就回到了碧螺寨。
軍隊自然還沒有到來,但已經有一群工匠在築營,大有大軍壓境的感覺。往來的村民顯得有些匆忙,顯然是被這陣勢所驚擾,只剩一些年青人在此興奮談論著什麼,妄圖加入軍隊搏個功名。
秦鋒不禁,這時候從軍不得是去做炮灰麼?但也並不好笑,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頭腦發熱呢。
沒有理會,直徑向艾辭的藥鋪走去。依舊是和以前一樣有一堆平民在那祈求為他們治病。
卻是上回接待秦鋒的那位小廝,這次正在外面呵斥想要強闖的男子:“前輩!”顯然手上有些功夫,不耐間雙手一推便讓其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又眼尖一下看到了秦鋒,一臉的傲慢立馬變得謙卑,比翻書還快。
小跑過來,點頭哈腰說道:“真不巧,師傅他老人家去給族長的妻子看病去了,不過去了有一陣了,應該馬上就回來了。要不我先引您去坐一會?”
“不必了!”秦鋒擺手,秦鋒不欲與這小廝說些什麼。世間有多少人如同這小廝一般,借人之勢狐假虎威呢?好似就成了人上之人,看不清自己的本分。“既然走了一陣我便就在這裡等吧!”
“那好!那好!”小廝不敢再勸,又殷勤道:“我這便給你拿給椅子來。”
秦鋒甚至還來不及阻止,立刻就轉頭幾個跳躍攀上巨樹去給拿椅子。
不在意他人羞辱,更不會在意他人殷勤。
秦鋒苦笑不得:“如此殷勤,難道我就會因此給予你什麼好處麼?”秦鋒揹著手在這些村民中走了一圈,突然在一個手中抱著孩子的婦女面前停下。
秦鋒有些好奇,這艾辭明顯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然而幾乎每日都有病患在此求醫:“艾辭有為你等治過病麼?”
“有啊。”婦女抬頭說道,雙眼有些泛紅。年紀約有三十有餘。相貌一般,穿著倒是得體,顯然是富裕之家,“那些藥童說仙長每日為普濟蒼生而操勞,整日都在四處奔走煉制丹藥,所以每天只能抽空為三人治病。”婦女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四天了,實不相瞞我已經訪遍了附近的醫生,都沒有能力醫治,都勸我來找這位上仙。可是在等下去,我怕我的孩子……”秦鋒低頭一看,卻見婦女手中不超過二歲的小孩嘴唇泛紫,雙目無神。秦鋒雖不懂醫,但看上去確實病入膏肓。
“這位仙長!”婦女抿著嘴,臉頰突然發紅:“我今年已經三十有七了,幾乎可以說中年得子,這是我唯一的孩子。以前那些醫生都說我無法生育,能懷上這個孩子可謂是女媧的恩賜。若是這孩子有什麼意外,我真不知還能不能再懷上了。”
婦女說完騰出一隻從懷裡摸出一塊紅布,裡面似乎包裹著不少錢幣,不由分說使勁往秦鋒手裡塞:“仙長!我剛才聽你與那夥計的一翻談話,似乎你與那藥師關系非凡。可否通融一下,先為我孩子醫治,看著情況我真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婦女說著說著甚至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