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朵兒不覺心軟,覺得一個小崽被剝奪吃糕和團子的權利,所承受的打擊,必定比她一個大人被剝奪此權利要沉重一萬倍。所以小小白伸手求抱,她也不再為難,徑直抱起小小白。
片刻,桉朵兒身體一僵,問:“小小白,你在幹嘛?”
小小白嗲嗲道:“娘,我要吃奶。”
桉朵兒一陣風放下小小白,快速整理被小小白扯得亂七八糟的衣襟,問:“吃……吃吃,吃奶?”
小小白眼睛瞪得渾圓,委屈地抗議:“娘這是什麼意思?娘對我不好!”
桉朵兒艱難地嚥了口口水,問:“小小白,你幾歲了?”
小小白默默地伸出四個手指。
桉朵兒再咽口口水,問:“小小白,你不覺得你該改喝羊奶或果露什麼的?”
小小白麵紅耳赤道:“娘對我不好!娘把奶都藏著,肯定暗中喂爹爹。”
桉朵兒的身子晃了兩晃,突然腦中一亮,心神便定下來,盯著小小白,說:“小小白,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要吃孃的奶,就得付錢。”
小小白皺眉道:“我沒有錢。”
桉朵兒說:“我知道你沒有錢,所以嘛,你就用哄娘開心來代替。你只要哄得娘開心了,娘就當你付過錢了。”
小小白的眼睛立刻亮了,拍手歡呼:“好啊好啊。娘你快說,你想要什麼?只要娘開心,我什麼都願做。”
桉朵兒脫口而出:“你給我學個小狗作揖。”
小小白立刻小身子一挺,小舌頭一吐,嘴裡呼哧呼哧喘氣,搖頭擺尾躬身作揖,活靈活現。
桉朵兒咯咯直笑,心想東之月可算給她安排了個好差事,一時得意非凡,歡聲道:“再來個小豬滾稀泥!”
小小白滾出一股風。
桉朵兒說:“小熊跳火圈。”
小小白扭著笨拙的小身子歡蹦亂跳。
桉朵兒說:“小雞啄米。”
“小猴子咬尾巴。”
“小強被拍。”
“屎殼郎滾糞球兒。”
……
桉朵兒笑得前仰後合,心裡幾乎炸開花。這可是東之月族的王,西冥的至尊。整個西冥還有誰能得如此福利。她真是被厚愛的那一個……
她笑得沉醉,所以頭頂猛然炸響一記疼痛時,她駭得跳腳兒尖叫。
東之月立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打量她。
當然是長大後的東之月。
桉朵兒揉著吃了一記爆栗子後生疼的額角,笑容僵在臉上。
明明風平浪靜,晶瑩波光萬裡延展,她卻無端端聽見陰風呼號憤發。
東之月靜靜地問:“玩得開心?”
桉朵兒訕笑:“還好,呵,還好。”
東之月無喜無怒地解釋:“空山落松裡的靈力太大,我會有片刻的神智喪失,連著身體一起回到……回到……”
桉朵兒拼命點頭:“懂,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