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一絲暗紅照進,猶如惡魔的眼睛,帶著狂傲,視一切為螻蟻。
我渾渾噩噩的走在開滿彼岸花的路邊,時不時的低頭撿地上由怨鬼拉車抖動掉落的手臂,手指,人頭,扛著用人皮做的大皮袋子,走一步拖一步,似乎我很厭倦這類生活,又似乎這是我每天必要的工作。
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殘破身軀被送入前面的深淵大鍋,我內心沒有一點波瀾的看著緩緩倒進去的各種動物的屍體,被一點點粉碎,再拖出來灑在路邊,彼岸花的顏色更加鮮豔了。
提著手裡的人皮袋子給看門的守衛看了看,他點頭我就進去,他搖頭我就走。
一如既往,他還是搖頭,我拖著人皮袋子,往回走,不停的撿著掉下的殘肢。
我不知道這樣被拒絕了幾百幾萬次,可透過了那個大門,似乎就一切都解脫了,我傻坐在一望無際鮮紅的彼岸花旁。
這時鼻尖傳來瘙癢,我摳了摳,摸到了類似狗尾巴草毛毛刺刺硬硬的觸感,我長長的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眼睛,原來天亮了。
對這個世界無感的看了看窗外,天氣晴朗,今天應該是順利的。
“安小豆,你別動,姐姐在睡覺呢。”我慵懶的叫著旁邊小孩。
“姐姐,奶奶叫我叫你下去吃早餐,你上學要遲到了。”
我看著趴在我床上奶聲奶氣說著話的安小豆,手裡玩弄著狗尾巴草。
“安了安了,馬上就好,先出去吧。”
“嗯!”安小豆萌萌的點就點頭,路都走不穩的跑下樓去。
我叫安奈奈,我每晚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已經不以為常了,睡著後腦子就不是我的,它想做什麼我也攔不住,夢裡出現的無非是一些不止一提的奇怪事件,都還好。
我隨手拿起衣服就套在身上,便去洗漱了。
今天是我爸公司倒閉的第三十二天,今天銀行要來收房子。
很快這個豪華的大房子也不在屬於我們,我在學校那些形形的朋友姐妹也不在屬於我,我的房間將會變成別人的房間。
那又怎樣,我都覺得還好,所謂因果迴圈,誰讓爸爸有錢後就拋棄了媽媽呢,跟秘書搞在一起,還生下了安小豆,把媽媽氣跑了。
秘書呢,卻偷了機密檔案,把它洩露給了競爭對手,辛辛苦苦做了好多年的公司,就這樣到了。
秘書還跟競爭對手好上了,兒子她也不要,爸爸氣倒在醫院差點起不來,現在也只能從零開始了。
這個意外的弟弟,要不是看在軟萌的份上,甜甜的叫我姐姐,我一定會欺負他。
下了樓就看到剛從鄉下來的奶奶,做了一桌子的土雞土鴨。
“奶奶,爸爸呢?”
“找工作去了,今天你去辦好離校手續,跟我回鄉下去。”
奶奶未曾看我一眼,一直在忙活,我吃了兩口就去了學校。
依然挺有禮貌的對保安大叔鞠了躬,辦好離校手續,我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在學校轉了一圈。
來到學校舊廁所旁,我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這裡來。
只是感覺到前面一陣冷風吹來,伴著一股奇怪的味道,絕對不是廁所的味道,而是某種植物的味道。
鬼使神差的我走了進去,裡面空蕩蕩的,牆壁上長滿許多綠色青苔,地上很多髒亂廢紙,浸的黃黃的,但那種植物味道是一種聞進鼻尖有種心神湯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