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絕按住靈秋的肩膀:“我叫外賣,靈秋阿姨你吃什麼?你不要客氣,這個花的都是我舅舅的錢。”
靈秋沒什麼胃口,她讓陳絕點他自己喜歡吃的就好,她回房間睡覺,這一睡就是一整個個白天。
被許期叫醒的時候,她忍著將人臭罵一頓的衝動,勉強平復內心的憤怒。
“幹嘛?”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再叫不醒,許期已經打算把人帶去醫院了。
坐起來的過程中一陣天旋地轉,她的視線一片模糊,她只能閉上眼睛。
“多久?”
“十二個小時。”而且還是連續的。
“我睡了那麼久嗎?”靈秋也被嚇到了,她急匆匆的鞋都忘了穿上,光著腳跑到窗戶邊,天果然黑了。
“怎麼了?”
“頭暈,難受的好像要死掉了,許期你說我會不會死?”
許期坐到靈秋床邊,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當然會死,人都會死,你會死我也會死,這世界上沒有不會死的人,人從出生開始就在向死亡行走了。”
“那我想死的晚一些,最起碼不能讓我爸媽白髮人送黑髮人。”
“不會的。”
“但願吧。”天知道她有多害怕,沒一次閉上眼睛都害怕再也睜不開了,或許有一天終於睜開了卻發現她已經不這個世界。
許期把靈秋抱到了餐廳,他給她準備了晚餐,一碗雞湯,一碗米飯,兩碟蔬菜,還有四個泡芙。
“蘿仔呢?”
“回家了,他明天開學了,你吃我去收拾東西。”
“許期。”
“嗯?”
“謝謝。”
許期背過身去,走的很快。
她是真的很感謝許期,發自內心的,所以大概以後許期講話再尖酸刻薄,她都能忍一忍。
就好像上了高鐵之後,靈秋特意將自己準備的毯子蓋在了許期身上,他看起來很累,眼底泛出青色,鬍子也冒出來了。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近距離看過他了,如今靠近,她才發現心裡的某一處開始發熱。
就在這時許期突然睜開眼睛,“做什麼?”
“你好像長了一條皺紋。”
許期再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不是很正常嗎,你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