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任茴站在門邊沒敢進去,那裡面躺著一一個對她而言最恐怖的人。
就是因為這個人,她曾經的平靜生活徹底被打亂,網路上的謾罵和現實中的排擠一度讓她覺得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這個人做的最過分的一件事情就是將她送進了那大山中,在那個黑暗令人絕望頭頂的地方,她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聽說我爸被抓的時候,她就剩一口氣了,面目全非,顱骨缺損,多器官受傷,血肉模糊,全身找不到一塊好的面板。”
“那她現在是怎樣?植物人嗎?”
“差不多,能睜開眼睛,但是對外界的一切沒有反應,我爸那個人打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如果你爸爸再晚幾天被抓,她就死了吧。”
易凜將任茴拉到身後,“她現在也是生不如死。”
一對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夫妻停在了他們的面前,任茴從易凜背後探出頭來,是兩張陌生的面孔。
“易凜,那是你女朋友嗎?”
任茴的頭被易凜推了回去,任茴大概也明白了,來者不善。
“是我老婆,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中年女人叫住了易凜,她眼中閃著淚花:“我替小雅跟你們說聲對不起,這些年小雅做的是錯事太多了,我現在只想求求你們別再追究小雅的錯了,行嗎?”
“阿姨,這些事情不是我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我說了不算,你們好好照顧她吧,告辭。”
任茴還沒看清那兩個人,就被易凜轉了過去,護在身前,推著她往前走,她想要回頭都沒有機會。
拐角之後,易凜的速度才算是慢了下來。
“那是誰啊?易凜你為什麼要把我藏著?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別亂想,那是施雅的舅舅舅媽,也就是方文嘉的爸爸媽媽,我只是避免他們家人接觸你。”
“可是他們看起來不像壞人啊。”包括講話的時候也很和善。
“老婆,壞人臉上是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他們家的人你還是不要接觸好。”
事實卻是如此,施雅對她敵意滿滿,那方文嘉在退學之前更是跟她處處作對。
“那施雅的父母呢?怎麼是她舅舅舅媽照顧她?”
易凜一直怕任茴見到施雅之後,情緒波動厲害會導致她發病,如果不是任茴執意想要知道施雅的情況的話,他也不會帶他過來。
“後來我聽陳叔說過,施雅以前借了大量的網貸包裝自己,她自己還不起就讓她父母還,她父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還到傾家蕩產也沒還完,那兩個人後來就消失了,好了,我們不聊她的事情,現在施雅也看完了,我們可以去做孕檢了嗎?”
“那你當初是怎麼看上她的?被她美麗的外表吸引了嗎?你覺得她好看還是我好看?”
易凜後悔因為孩子的事情而答應帶任茴去見施雅了。
明明這個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了,現在突然被任茴拿出來搗亂。
“當然是你好看了,我老婆最漂亮了。”
“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回答我。”
“當時是她追我,我沒遇到過心動的女孩,就覺得是該有個女朋友了,然後就在一起了。”
任茴嫌棄的唏噓:“你好隨便哦,有人追你你就答應?那以後你覺得你應該有個情人了,你會不會……”
易凜板著臉制止了任茴的話語:“我只需要你,其他的女人跟我無關。”
任茴費力的將嘴巴上的手拿開,走至了一個無人的角落,任茴左顧右盼一番,神神秘秘的將易凜拉到視窗,蕭瑟的風從後背吹過,感受著這個季節的涼爽和溫暖。
“那你們第一次有關係是什麼時候?你別跟我說你們沒有,那年夏天你明明就很老練。”
易凜清了清嗓子,尷尬的側頭,窗外的風從側臉吹過,垂眸處,任茴一雙圓圓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
“不記得了,老婆,我們可以不說她嗎?”
“小氣,不理你了。”
任茴掙脫易凜的手,走在前面,易凜跟著,沒有言語,有些事情就算任茴生氣威脅他,他也不能講。
做完孕檢,任茴在附近母嬰商城買了一些小衣服,結賬的時候是易凜刷的卡,任茴莫名其妙的就想起了施雅曾經問過她的一個問題。
“你跟她交往之後,是不是給她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