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萊?你沒在家?”
“我要是在裡面,現在就死了,誰讓我運氣好。”
“萊萊,我聽丁寡婦說茴茴傍了大款了,怎麼還讓你們住在這裡?”
任茴想要逃離,卻被一群人圍住了,根本就走不出去。
不堪入耳的話語如同魔咒一般折磨著她。
“什麼原因你們看不出來嗎?人家傍了大款了,活的快活著呢,沒良心的東西哪裡會管我們的死活,你看現在房子都塌了,她還站在這裡,都不進去看一眼。”
“茴茴夠沒良心,以前就不是會知恩圖報的人,茴茴你良心被狗吃了嗎?等你媽媽和姐夫救出來,你抓緊把他們接走住。”
任茴忍無可忍,彼時將她圍繞成一圈的人,一個個臉上似乎冒著綠光,鐵青的臉恐怖的和地獄裡的鬼沒有任何的區別,不,他們比那鬼還要可怕。
“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你們算我什麼人?我在這個家受了多少苦難你們都眼睛瞎了沒看見嗎?什麼叫我沒良心?我當初走了之後在外面流浪那麼久都沒人管我,現在都想來沾我的光?閃開!”
一群人卻把她圍的更近了,冷不丁的還捱了任萊一巴掌。
扶著臉頰,心酸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但在這個地方她不能掉眼淚。
任茴抬頭看著黑壓壓的天空,突然吼了起來:“爸,救命,爸爸救我。”
“你衝這天喊,你把短命鬼爹難不成還能顯靈哦。”
曾經在這裡,任茴似乎就是他們的出氣筒,無緣無故被責罵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所以這些人還是一樣的囂張。
“爸,救命,救命啊。”
“嘿嘿,你瞧這傻子,沒良心的東西,在這喊你死鬼老爸不如讓你傍上的那個老頭來,我們這裡怎麼出了不要臉的玩意。”
“茴茴,茴茴,你們在幹什麼?”
等到了救兵,這一刻的任茴跌坐在地上,她沒有力氣了,也沒有勇氣了。
“茴茴,他們欺負你了?”
“他們可能不欺負我嗎?爸,我想走。”
旁邊那對陰陽怪氣的夫妻再次開口:“任羅啊,你看看你家茴茴多沒良心,傍了大款了還讓你家住這樣的破房子。”
周圍一陣鬨笑,任羅沒講話,他把任茴送進了車裡,管好車門。
任羅嘆氣:“我說各位,我不知道丁寡婦跟你們說了什麼,我家茴茴跟他男朋友是正常戀愛關係,沒有金錢交易,你們家的女兒兒子難道都沒談過戀愛嗎?就因為是茴茴,你們就要戴有色眼鏡看她?茴茴是我最好的女兒,你們可以歇歇了,至於房子不房子的,這和我沒有關係,當初和何蓮離婚,我是淨身出戶,要不要買房子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各位散了吧,有這功夫回家喝喝茶,不比在這裡嚼舌頭嚼到口舌生瘡好嗎?”
人群裡一陣陣哂笑,任羅早就習慣了,他在這裡被人笑話了三十年。
“爸,你對那個野種真是好啊。”
“萊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這段時間我的錢也被你搶的差不多了,消停吧。”
面對周圍人群一副八卦的嘴臉,任萊心虛的反駁:“誰,誰搶你的錢了,爸,你血口噴人。”
“你媽和小山馬上就救出來了,有時間照顧他們吧,別再出去鬼混了,至少別讓你肚子裡的孩子盡跟你學些壞東西。”
“爸,你會後悔的,我也會讓那個野種後悔的。”
任羅佝僂身體向前走,像只洩了氣的皮球,只剩一副殘破的軀殼,踽踽獨行。
“爸。”
“沒事了茴茴,我們以後再也不回這地方了,對不起啊,爸爸沒有照顧好你。”
“爸,不是你的錯,錯的是他們,我們沒有做錯什麼。”
“是,對,茴茴說的沒錯,錯的是他們,我們這就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易凜的電話打進來了,任茴再也沒有考慮身處何地,是否合適,她接了。
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易凜,你還沒去工作嗎?”
“今天上午的行程推遲了,聽你這聲音,是被我吵醒了?”
任茴吸了吸鼻子:“沒有,可能是要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