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易凜,任茴午後便坐上了回圳山市的飛機。
走之前她沒有通知任羅,她本來想要突然回家給任羅一個驚喜,但是一場瓢潑大雨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她打不到車,只能打電話給任羅。
從他們的縣城到機場有三個多小時的車程,這三個小時裡雨勢卻絲毫沒有削減,任茴等到任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走近了,任茴才發現爸爸的頭髮和衣服都是溼的。
“爸,你淋雨了?”
“不礙事,傘你拿著,我把你行李拿過去,易凜工作很忙嗎?”
“嗯,他出差了,這次出差時間久點,川海那邊太熱了,我放暑假就回來了,爸,你慢點,我給你撐傘。”
結果任羅走的更快了:“我不用,茴茴你注意你別淋溼了。”
任茴同任羅以前的關係並沒有多好,最多算是不惡劣,爸爸有時候跟媽媽吵架,還總喜歡拿她的親生父親出來說,反正每到那個時候,任茴就很討厭爸爸,但是每一次她被姐姐和媽媽家暴的時候,爸爸總會幫他。
如果爸爸碰見了家暴,他會阻止,如果是家暴過後他回來了,他會帶她去診所,他大多時間都是沉默的。
如今望著他在雨中的背影,她想起剛剛距近時看見了他黑髮中的白髮,她突然意識到,她長大了,父親也老了,任茴的眼淚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茴茴,上車了。”
爸爸已經把車門開啟了,她發現她這次選擇回圳山市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任羅的衣服已經被雨水換了個顏色,任茴卻是很乾燥的。
“餓了嗎?想吃什麼?待會兒回家給你做。”
“爸,前面停下,我開車吧,您好好休息一下。”
“沒事,我經常夜裡開車送貨,習慣了,開一夜的車都沒有關係。”
任茴轉向窗外,捂住眼睛。
“爸,我從去年開始給一個初三小女孩做家教,她原本的成績是中下游,今年中考成績出來,她考上了重點中學。”
“是嗎?我們茴茴真厲害,我以前就說茴茴是塊學習的料。”
“爸,我是想說,那家的給我的酬勞很高,這次因為孩子的成績,她又給了我三萬,我一點都不缺錢,每個月做家教的錢夠我生活好幾個月了,我自己都攢了不少,你給我的那十五萬我還沒動過,我想你不是說要把旁邊的店盤下來嗎?我把那份……”
任羅打斷任茴的話:“茴茴,那是爸爸給你的生活費和學費,你自己有錢你自己就攢起來,你花爸爸給你的,還有啊該花錢的地方不能摳,我知道易凜是什麼樣的家庭,別讓人小看了去。”
“爸,易凜他外公聯絡你了?”
“早就聯絡過了,那老爺子不愧是個教授,講話什麼的就是讓人喜歡聽,聽得進去,所以易凜家教也這麼好,他跟我說了易凜家裡的情況,他家庭雖然不好,但是這孩子確實不錯,你們也這麼幾年了,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任茴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她以為爸爸又要跟她說什麼訂婚的事情。
但爸爸話鋒一轉:“茴茴打算考研嗎?”
“嗯。”
“爸爸支援你,易凜那孩子才是厲害,十五歲就上大學了。”
“我當時聽到的時候也很驚訝,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還在隔壁的學校做高數老師,他輔導過我一段時間,他的教學能力確實很強,再難的題目經他一講,都變簡單了不少,不過這幾年公司忙了,他就沒去了。”
“我們茴茴也很好,是爸爸的驕傲,學習好又漂亮,易凜配得上我女兒。”
回到家快凌晨三點,吃了一碗麵,睡到日上三竿。
任茴醒來之後,被一陣香氣從床上拉起來。
客廳的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和她自己做的飯對比起來,她做的大概就是豬食吧。
“睡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