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指著季海,佯裝生氣:“季海,你是護妻狂魔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你老婆了?”
“我,哎,易凜你給我刀幹什麼?”還是一把帶著魚腥味和血的刀,季海嫌棄的把刀拿開,但沒人接,還有魚血滴在了他的褲子上,他有潔癖,這簡直不能忍受。
易凜淡定的飄過:“自己買的魚自己處理,任茴你沒事吧?他兇你了?”
何苗在一旁憋笑,嫌棄的衝季海的小腿踢了一腳,說了一句活該。
任茴對季海拋去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笑容未褪,不經意看見廚房門口的何蓮,她所有的得意和愉悅在瞬間消失不見。
何苗也笑著笑著就尷尬,空氣一時間仿若停止了,任茴感覺呼吸都不太順暢。
唯有季海拎著一把散發著魚腥味的刀嘮叨著,還差點蹭到何蓮的身上。
花了近兩個小時做出來的午餐菜色很豐富,都是圳山市的家常做法,滿滿一桌,不同於川海市的清淡風格。
任茴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便拿了一杯果汁去看電視。
“茴茴,我還給你蒸了蛋羹,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不過營養很好,我去拿來給你吃,你應該能吃的下去。”
以前任茴很愛吃何蓮蒸的蛋羹,但是她吃到的機會不多,常常剛聞到味道,準備拿起勺子,那一大碗蛋羹就被任萊端走了,吃不完的,任萊就算拿去餵狗也不會給她吃。
任茴突然就想吃了,其實她也渴望過無數次,有一天媽媽變成了曾經那個溫柔的媽媽,所有的暴力都只是一場噩夢。
但可惜的是,這一天還遙遙無期的時候,她就已經對媽媽失望透頂。
“在廚房嗎?”她剛剛在餐桌上面沒看見。
“我去給……”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你去吃飯吧,易凜,你看見小飛了嗎?”
“我打電話問問。”易凜走向陽臺。
田飛和易芽見面的時候,任茴就是去個廚房的功夫,出來時這兩人就都不見了。
任茴進了廚房,剛找到手套,何蓮就到了她的身邊。
“茴茴,我買的是明天下午的車票,我明天下午就走了,今天晚上我能住下來嗎?”
“隨便。”
“多一句話都不願意跟媽媽說嗎?其實茴茴,我趕你出來是有原因的。”
“嗬?原因?什麼原因你讓我跟鬍子安結婚,還讓鬍子安家支援我上學?你可真可笑,你最後打我的那頓,我用了一個星期才恢復人樣,現在來跟我說有原因?”
太可笑了,她若是相信了,那她就愚昧了。
“茴茴,王成山是不是騷擾你?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是在你高考完發現他……那時候讓你跟子安訂婚,是想讓你離開家裡,你姐姐那個人你也知道,處處見不得你好,王成山那個人雖然怕你姐,但王成山他根本就不是個東西,我跟你姜阿姨商量之後,才想到了那個辦法,我們都以為你跟子安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這是內情嗎?如果是的話,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聽說,沒有憤怒,沒有“悔悟”,只是冷漠的看著何蓮,內心卻掀起了波瀾。
“那你為什麼不早說?”
“茴茴,我和你姜阿姨都猜錯了,你那時候不跟子安訂婚,我怕王成山再對你造成困擾,我只能將你趕出去,我也是迫不得已,那天我看見你和子安一起走了,我才放心了些。”
無論是什麼原因,現在聽來都已經晚了,如果當初知道這個原因的話,她大概也不會帶著所有的絕望落荒而逃。
“所以,你現在說這些是希望我原來你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管你姐姐用什麼原因讓你回家,你都不要回去,她見不得你好,她肯定會害你,知道嗎?”
任茴冷笑:“所以,你才知道嗎?你跟陸嶼森以前的關係不是很好嗎?她跟任萊合夥把我關起來的事情,你不知道?你知道我一碰上你們,我有多生不如死嗎?想住你就住下來吧,附近1032路公交車是去火車站的,如果你還認為我是你的女兒的話,以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
“我知道我知道,等我有時間,我再來看你,茴茴,媽媽是真的知道錯了。”
任茴端著一碗蛋羹,五味雜陳的走出了廚房,田飛剛好進來。
“姐,開飯了嗎?”
“是啊,沒你來解決,我家冰箱肯定要放不下了,快去洗手吃飯。”
“好嘞,阿姨您怎麼不去吃飯。”
何蓮站在任茴的身後:“就來,你們先吃吧。”
任茴找小碗,將蛋羹分成了幾份,坐在桌邊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