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易凜陪陳居生下了一盤棋。
“你爺爺的葬禮還沒定下來嗎?”
黑子落在棋盤上,打破了陳居生的完美佈局。
“定了,在這週五。”
“你爸出院了?”
“他身體恢復的還行,他想早點讓我爺爺入土為安,我也理解。”
攪亂的棋局沒有再繼續,也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可能,就好像糟糕的人生進行到一半,想改談何容易。
透過後視鏡,易凜看見門口的陳居生還在對他擺手。
而任茴還是心不在焉的坐在旁邊,好像丟了魂兒一樣。
“那個人講話是什麼口音?”
“什麼?”任茴只知道易凜在講話,但是她沒聽見易凜在講什麼。
“你在後院看到的那個人,是什麼口音?標準的普通話?”
如果陳居生身邊這些年身邊有這麼一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
“港普,太明顯了。”
“那我可能真的有一個從未見面的親兄弟。”
“他長得真的跟你很像,我一開始差點認錯,後來仔細看了,他和你的眼神不一樣,他的眼神特別空洞,但是動作很快,我問他跟你是什麼關係,他聽完用了不到十秒就不見了,好像武林高手一樣。”
易凜握住任茴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輕輕摩挲,車速也降了下來。
“電視劇看多了?不過,陳叔身邊的人都不是等閒之輩,隨便一個人我都打不過。”
任茴伸長脖子調侃著:“易凜,你說這樣的話,你在我面前的面子不要了?”
“那不也比被人打趴下要好看?開玩笑,那個人跟你說了什麼?”
“我跟他打招呼,他回過頭來看我,我一看那張臉,我呆了好久,然後他就喊我,我問他他跟你是什麼關係,她就消失了,就這樣,我說的夠清楚的嗎?”
“很清楚,很好。”
車子在路口拐彎,向和任茴住處相反的地方駛去,過了兩個訊號燈,任茴才發現路線不對。
“易凜,你要去哪?這不是我回家的路。”
“陪我去外公家問問清楚,我媽生的孩子她肯定比誰都清楚。”
“什麼?你說那個人是阿姨生的?”
“傻瓜,你看我像誰?”
任茴堅定的說了兩個字:“阿姨。”
“那你說你看見的那個人是誰生的?總不可能是易有為外面的女人生的吧?”
任茴還是不想去:“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他們肯定休息了。”
“休息了還能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