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回到那條黑暗的小巷,黑暗的不只是光線,還有人心。
隔壁住著一家臭名昭著的難纏的人家,那家的兒子二十多歲,卻成天喝酒胡鬧,常常找一群人到家裡喝酒,有的時候喝醉了一群人在巷子裡撒酒瘋,明明每戶人家都被吵鬧的不耐煩,但卻從來沒有人肯出頭,不過就是不想惹上這一家無賴。
如果只是單純的撒酒瘋那倒是還好,這些人撒酒瘋的時候總彙騷擾經過的人,汙穢的話語不堪入耳,任茴每次晚自習回家,看到了巷子裡的那些人,她吸取了教訓,去巷口的路燈下等著,一直等到他們沒了聲音,她才會卯足力氣衝出去。
但也會有失誤的時候,那濃重的酒味混合著汗臭味是她那好多年的噩夢。
任茴一直在跑,直到撞到了一堵牆,軟的,她踉蹌幾下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任茴匆忙道歉,只想著離開,可那個人卻擋在她的面前不走了。
“麻煩讓讓好嗎?剛剛撞你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任茴,發生什麼了?”
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任茴反應過來是易凜時,她的手已經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好可怕。”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怕,我在這裡,不怕,誰欺負你了?我去幫你教訓他好不好?”
任茴將易凜抱的更緊:“你別去,我不想你再受傷了。”
“我沒事。”
剛剛季海打電話說把任茴放到了醫院門口,他等了漫長的一分鐘,等不及了,便匆匆下來。
任茴說不想他離開醫院,他便在住院部的樓下等,他等來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她。
“可以告訴我是誰欺負你嗎?”
任茴不講話,她知道易凜的脾氣,瞧啊,她抱著他都能感覺到他沒有以前那麼健壯了,她不希望他再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也沒事,我們上去吧,走吧,很晚了,我好睏。”
任茴扯了易凜一下沒扯動,回頭她發現任茴在盯著一個方向看著。
她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走路東倒西歪的人,任茴著急了,她拉扯易凜的力氣又大了些。
“走啊,易凜,我們回去了,你在幹什麼?”
易凜大手覆在任茴的手背上:“告訴我誰欺負你?”
“沒人欺負我,易凜,你要幹什麼?”
她努力的想要開啟易凜的拳頭,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小妞,你在這呢,讓我好找啊,這麼漂亮的小妞這麼晚在外面瞎晃悠什麼呢?你剛才真是把我摔的好疼啊。”
任茴擦了一把汗,她已經放過他了,奈何這個人自己要找死。
任茴已經攔不住易凜了,她的手落了空,易凜也已經把那個醉鬼給擋住了。
“你誰阿?你擋我的路幹什麼?小妞?小妞你在哪兒呢?”
任茴扶額,不好的記憶再次襲上心頭。
她記得她十四歲那年,有一晚警笛響徹那裡的大街小巷,她也被帶走做檢查,結果是那些人並沒有同她有實質的關係,但猥褻成立。
任茴就是那年開始成為那裡大街小巷茶餘飯後的談資,到現在任茴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明明她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