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任茴和何苗回了易芽的房子裡。
兩人剛出電梯,就碰見了買菜回來的大媽,大媽一看見何苗,就指著何苗走了過來。
“你……你這小丫頭怎麼又來了?”大媽語氣很不友好。
何苗冷笑:“這裡又不是你家,我憑什麼不能來,你別想教育我,你有什麼資格教育我?”
“不說你了,你安靜點!我就沒意見。”
何苗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可以了嗎?我在房間裡有動靜,樓下都沒意見,你住隔壁你有什麼意見也沒有用,茴茴,我們進去。”
任茴一句話還沒講,就讓何苗拉進去關上了門。
“我跟你說,那個大媽超級不講理,茴茴,你看這裡怎麼這麼亂?平時易芽在家的時候沒這麼亂。”
櫃門大開,地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有衣服有食物有垃圾,堆積在一起都成了垃圾。
“昨晚那個大媽說昨天易芽媽媽來給易芽收拾東西,可能收拾的太著急了吧,我們開始收拾吧。”
何苗叫苦不迭:“這,這這也無從下手啊。”
沒多久任茴從沙發底找出了一個相框,翻過來看到的是一張合影,任茴叫來了何苗,兩人四目相對,恍然大悟。
“這個應該是去年秋天,小飛和易芽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隱約記得,我搬來沒幾天,小飛過來找我,我就記得他那天跟易芽打了招呼,然後過了沒多久,又聽他說來找我的時候敲錯門了,一直沒敲開,他怕我出什麼事情,就強行踹門,結果看見倒在地上的易芽,他帶易芽去醫院了,別的,我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
照片上的兩人靠的很近,看背景就是易芽家的陽臺,易芽只入鏡了半張臉,田飛勾著她的脖子,關係看著就不陌生。
“我真不知該說你什麼好,你經常過來蹭飯,你就沒碰見過小飛?”
任茴搖搖頭,確實沒有。
“算了,我們收拾吧,收拾完了我得把你送到醫院去,易凜可是下了命令了。”
“你居然還聽易凜的話?”
何苗講話突然結巴了起來:“我我我……我……我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我就是……就是想把你送去勸勸小飛,你說他比你還小呢,現在身體又這樣,可不要好好勸著嗎?快點收拾,問題不要那麼多!”
兩人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扔了幾遍垃圾,總算是還這小小天地一片潔淨。
他們中午離開時,隔壁大媽送了他們兩個石榴,何苗不屑去接,任茴則連聲說謝謝拉著何苗走了,生怕何苗再說什麼不合適的話。
“茴茴,我去買水,你喝什麼?”
“純水就好。”
何苗的車停在了超市的門口,直到何苗看不見身影,任茴突然想起要給小飛買一些東西。
然而她剛一下車,一個麥克風突然放到了任茴的面前,猝不及防,任茴險些摔倒。
“任小姐,可以問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據知情人士爆料,你和易凜交往之前一直住在這邊,你現在突然回到這邊,待了這麼久的時間,是不是因為易家不接受你把你趕出來了?易凜沒給你買房子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把任茴都嚇懵了,她很好奇,怎麼突然之間會衝出這麼多人來,她想回車裡,車車門被關了,她被人團團圍住根本就走不開。
“任小姐,請問孩子現在在哪裡呢?孩子的撫養權是否在你這裡呢?”
“對啊,請任小姐你說說好嗎?”
聽說你才是上大一,那你跟易凜是怎麼認識的?易有為侵害姜以娜小姐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還有,之前任小姐不肯捐腎救父?可以說說原因嗎?你為何這麼狠心連自己的父親都見死不救?”
“任小姐,這段時間有人看見你頻繁進出心理諮詢所,你是不是換上了產後抑鬱症?”
面對這些咄咄逼人的話語,數不清的麥克風和攝影機,任茴想要開口,張了嘴巴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而那些問問題的記者,那一雙雙鄙夷的眼神,在瞬間,彷彿幻化成了猛獸,對她張開血盆大口,不出片刻便可以把她吃的骨頭都不剩。
“任小姐,你還會繼續學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