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茴發現,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早上來給她開門的易芽好像不生氣了,雖然還是一樣的沒什麼精神,甚至有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睜開。
“怎麼了?”
“早餐。”
易芽接過,打了一個哈欠:“謝謝,對了,昨天下午有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直在你家門口轉,看著不像是什麼好人,我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沒事吧?”
“她叫任萊。”
易芽眼睛終於睜開了,她揉了揉,聞到:“叫什麼?”
“任萊。”
“哦,我知道是誰了,進來一起吃吧。”
好像是有一天他們一起看恐怖片,任茴抱著易芽被嚇哭了,那天他們聊起了他們記憶中最恐怖的事情,聊著聊著任茴聊起了她的家庭,她本來想從易芽的嘴中套一些關於她家庭的惡化,但終究是一個字都沒有問出來。
“那你要搬家嗎?”易芽接連打了兩個哈欠,趴在任茴桌子的對面。
“我不想搬家,這裡離我學校近,而且還有你這麼好的鄰居,我才不走,易凜說會幫我解決的。”
易芽補刀:“反正讓你解決你也解決不了。”
“哎,易芽……好吧,你說的對,過來一起吃,我前天買了很好喝的牛奶,我回家去拿,等我。”
片刻的功夫,易芽家的餐桌上擺滿了任茴拿來的食物,還有一大束的藍色妖姬,把易芽家所有能裝的瓶瓶罐罐都裝滿了。
“好漂亮,這花很貴,你男朋友出手夠闊綽。”
“很貴嗎?”任茴並不瞭解花。
易芽看了看,點了頭,“你這種不是染色的,最少也一百左右一朵吧。”
“一百一朵?”那昨天……
“最低。”
此時此刻,好像有一隻鑼鼓不停的在任茴的耳邊敲響,震的她的腦袋裡都是嗡嗡的聲音。
這大概就是他們的差距吧。
他們的差距真大。
“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家還有好多,你還要不要?”
“他送你多少?”
“九百九十九。”
“……”易芽默默的走到冰箱前找了一瓶冰水灌了下去,然後又拿了一瓶新的問任茴:“要不要來一瓶。”
“要。”
深夜,易凜陪任茴吃過晚餐之後便把她送回去,等他驅車到達酒吧的時候,谷維正在門口等著。
“陳總在樓上。”
易凜直接去了三樓盡頭一處不對外開放的包廂,門被人開啟,陳居生正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陳叔,晚上好。”
陳居生睜開眼睛,好像剛睡醒一樣:“來了,坐,陪完你家那小丫頭了?你啊,早就說要帶來跟我一起吃個飯,這話聽你說了沒一年也有半年了。”
“她比較靦腆,前段時間帶她去見我朋友,她都緊張,陳叔,那兩個人現在怎麼樣?”
陳居生丟給易凜一根香菸:“陳叔辦事你還不放心?幫你這小子辦事當然只有成功了,兩個人,四天欠了兩千萬,現在正被我的人壓著呢,那兩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那任萊可把我當成了提款機,自當是有備無患。”
“易凜,那接下來你有什麼想法嗎?說說?”
“陳叔,他們欠的是你的錢,當然是你處置了,最好是可以讓他們臭名遠揚那種。”
陳居生按滅了煙,端起了酒杯,臉處於燈光下,一張四十出頭的臉,一道傷疤從下頜骨連至而後,但是配上那張溫潤的臉,就絲毫沒有恐怖了。
“沒問題,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跟陳叔開口,有空帶你家那小丫頭來我家坐坐,我還挺好奇,能俘獲你心的小丫頭到底是什麼樣子,不說漂亮不漂亮,那肯定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