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凜真討厭。
下午說她潑辣,現在又說她醜,若是被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出色的人如此貶低,任茴倒是還能安慰一下自己這個人過於自大了。。
但是如此說她的人是易凜,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易凜。
“我去睡覺好了。”既然他不願意,那她就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回來,怎麼不高興?”
“……”被人嫌棄了,還要笑臉相待?那她的臉皮得有多厚。
“沒有不高興,累了,睡覺。”
看著任茴離去的背影,易凜嘆氣幾步跨到任茴的身後,握住了她的手腕:“痴線。”
“什麼?”
“沒什麼,誇你的。”
誇她的?任茴才不相信,雖然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是憑直覺絕對不是什麼好的意思。
任茴低頭撥通了易凜的號碼,她見易凜拿起手機,她匆忙湊過去,螢幕上赫然顯示著“傻土豆”三個字。
這個綽號,任茴很不理解。
“為什麼要給我用這麼奇怪的備註?”
“小傻子,因為你蹲在地上逃避現實的樣子很像一顆埋在土裡的土豆。”
“……”果然不是什麼好話。
“待會兒再去睡覺,過來。”
既然逃不掉,那就要坦然接受現實好了,接受不了就裝土豆。
經過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前時,任茴坐了下來,她修長的手指生疏的從黑白琴鍵上滑過。
易凜聽了一分多鐘,勉強聽出這是首什麼,他問:“《夢中的婚禮》?”
“不知道,這是子安教我的,他沒告訴我這是什麼。”
“鬍子安?”
任茴點點頭。
易凜四處看了看,抬腳走向沙發後面的書架,拿了一本琴譜過來。
琴凳是雙人的,易凜直接在任茴身邊坐下,展開了琴譜。
“坐著看好了。”
“哦。”
隨著易凜骨節分明手指在琴鍵上移動,匯成一首激昂高亢的曲子。
彼時任茴被易凜那認真的表情完全吸引了,她記得他彈吉他的時候也是在這般認真,好似四周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沉浸在屬於他自己的音樂世界中。
一曲完畢,任茴還在走神中,易凜抬手碰了碰任茴的鼻尖:“看傻了?我就真的沒什麼值得你喜歡?”
任茴猛搖頭:“是崇拜,我很崇拜你,你解題很快,講解很仔細,你彈吉他的技術也好好,還有剛剛這曲子好好聽,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我不會的事情多了,好聽嗎?”
任茴小雞啄米般的再次點頭:“好好聽,是什麼?”
“《克羅埃西亞狂想曲》,想學嗎?”
“我都快二十歲了,晚了吧。”
“只要想學,什麼時候都不玩,不要讓年齡限制了你的興趣與夢想。”
任茴沒出聲,她其實很喜歡易凜跟她講道理時候的樣子,這個時候的他周身好像鍍了光一般,那平日裡皺著的眉頭都溫和了好多。
“你可以再彈幾首給我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