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他怎麼樣了?沒事吧?”
見醫生搖頭的那一瞬間,任茴一剎那心都涼透了,雙腿漸漸的支撐不住身體,身體抵著冰冷的牆壁緩緩下滑。
她顫抖的雙唇說出了她最不願意講的兩個字:“死了?”
趙筠按了按心臟,騙人良心果然會痛,她扶起了任茴:“沒死。”
“那你為什麼搖頭?”任茴現在還心有餘悸。
“你剛剛問我他怎麼樣,我搖頭是告訴你他沒事,就是腿有點毛病。”
“什麼?”“呼,沒死就好。”
對比死亡,傷到腿算什麼。
“你挺關心你男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
任茴冷靜下來自後才隱隱約約的察覺到眼前這位醫生有些眼熟,因為任茴見過的醫生裡,如面前這位這麼年輕帥氣的應該是屈指可數了。
“趙醫生,易凜之前受傷好像也是你給縫的。”
有人喊趙醫生,趙筠回應了一聲,然後對任茴說:“不好意思,很忙,易凜待會兒就轉去病房了,你跟著,晚點我過去。”
還要住院?好像真的很嚴重,任茴尋到易凜的時候,易凜正坐在輪椅上,眼睛緊閉,任茴一時心跳都慢了半拍,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易凜身邊。
“對不起,是我害你變成這個樣子,你還能走嗎?”
易凜疲憊的睜開眼睛,匆匆看了任茴一眼,立馬又閉上眼睛,他向任茴勾了勾手。
任茴會意,靠近了些:“你想說什麼嗎?”
“你是笨蛋嗎?我要是能走我還要坐輪椅?”他的聲音很輕,聽起來很虛弱。
慌張和愧疚相交織纏繞在任茴的心頭,衍生出的悲傷和恐懼,竟讓任茴生生掉了幾滴淚下來。
以前在家,那藤條將她的背部抽的出血了,她都未曾掉過眼淚,不知怎的,這幾日的眼淚總是控制不住,越來越多。
“是我的錯,我會對你負責的。”
易凜憋著笑,表情嚴肅,再次睜開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睛無神的看著半跪在他手邊的人。
“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我會照顧你,到你完全康復。”
“那我要是一輩子站不起來呢?”
任茴猶豫了,她抓住衣服的下襬糾結了一分鐘有餘,然後蹲在易凜的腳邊。
易凜的褲子下半部被剪開了,即使黑色的褲子,但是還是看見那血跡,在剪開的布料上,大片大片的,而他的腿此時綁著厚厚的紗布。
好像真的很嚴重。
“斷了嗎?怎麼沒打石膏?應該不會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吧。”任茴猶豫的說出了這句話,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