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凝固了。
中年修士臉色一變,背後陰氣瀰漫,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宣道友。
宣道友面容不變,袖袍揮舞,笑道:“薊道友勿慌,不過一小小的四品法陣,免得被人逃了出去。”
“被人逃了出去?宣平道友,此話何意?我等可是發過心魔大誓,要守望相助的,你豈能出爾反爾?!”
聞言,中年修士臉色一慌,法力洶湧而起,陰兵沉浮,如臨大敵的看著宣平。
“心魔大誓?”宣平轉過頭,目光冷漠的看著薊芸芸和松老魔,澹澹的說道:“道友都修成龍虎了,還信什麼心魔大誓?”
“所謂誓言,不過是拖延時間的手段,為佈陣創造機會罷了!”
“這一月間,難道道友不曾手段盡出,化解心魔大誓?”
“如今一月了,應該都解除誓言了吧!”
言罷,宣平背後魔焰翻滾,驟然襲向松老魔。
可他剛出手的瞬間,虛空之中,就有恐怖的偉力滋生,似乎有無形的魔影,直接侵襲而來,吞向宣平的陰神。
宣平神色一滯,頓時氣絕。
不過……原地火焰瀰漫,一道木人玩偶驟然大放光明。
而後,宣平眼中再次恢復了神采,似乎一切都沒發生。
他眼珠轉了轉,看向薊芸芸和松老魔,微微一笑:“兩位道友,我已為誓言赴死一次,可隨意出手了,不知二位又有何手段?”
“若是無抵擋誓言之法,那宣某可就要吞噬二位,再進一步了!”
見狀,薊芸芸和松老魔皆是臉色一沉。
不過,二人都未曾反駁。
都如此修為了,僅靠誓言,豈能束縛助他們?
薊芸芸素手如刀,斬下了自己的一縷青絲,而後青絲驟然燃燒,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天地間。
同此同時,盤旋在她眉心處的誓言力量,也頓時消散一空。
而松老魔,取出一塊白骨小人,指尖有精血溢位,在上方輕輕寫下了“松命宮”三個小字。
白骨成灰,誓言消散。
“砰!”
而上方,遮天蔽日的赤金鷹妖,突然發出金石交擊之聲,隨後,下方的妖群之中,頓時有無數的小妖慘叫著身亡,似乎有什麼恐怖的力量,降臨到了他們身上。
短短數息時間,雙方之間,就再無任何束縛。
“多好,無誓一身輕!”
宣平摸了摸眉心,感覺一陣輕鬆。
“宣道友,守望相助難道不好,為何非要違背誓言?”
薊芸芸眼珠一轉,似是不解的問道。
“薊道友,你也是名門出身,為何有如此愚問?”
宣平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心魔大誓不是可奴役性命的強力誓約,只是成本最低的一種束縛,只要付出一定代價,你我即可違背誓言,如此一來,又豈能讓你我精誠合作呢?”
“我唯一的一道契約,已經和鷹道友締結了,無法再和你二人簽訂了。”
“何況,你我為何要合作?”
聽到這,薊芸芸忍不住說道:“自是為了對付那寧遊,那寧遊十惡不赦,罪大惡極,上騙八十歲老婦,下誘三歲女嬰,簡直就是天地一等一的無良惡賊,人人得而誅之,必要將其千刀萬剮,陰神在油鍋裡炸了又炸,然後一把灰揚到糞坑裡,才算出了這口惡氣!”
薊芸芸語速極快,一口氣將寧遊狠狠地罵了一通。
聞言,宣平忍不住一怔,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薊芸芸。
此女……好奇怪的言語,將他心中的腹稿都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