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問紅了眼,喉嚨像是被人死死的扼住,除了一些毫無意義的低吼他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詞句。
他不斷的搖頭,七尺男兒,此刻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白菽抬手,輕輕拭去他臉上的淚,笑得唯美。
“你不是問我,為何總是一襲白衣嗎?
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
因為……
我在為一個人守孝啊。
這白衣,是喪服。
如今沾了血,倒也紅得應景。
畢竟,我馬上就能見到他了。
他答應過,不管世俗如何評斷,哪怕一位賓客都沒有,也會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
所以,我今天穿了他最喜歡的款式。
用我的血,將它染紅……當做嫁人。
呆子,你看我美嗎?
他若見了,可會喜歡?”
松問緊緊的抱著白菽的腰,哪怕他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此刻的力氣卻也大的驚人。
他不願意失去白菽,可面對他的決絕卻又無能為力。
“我啊,施醫布藥從來不是為了什麼與民為善。
我只是在為他積德,盼他能在下面,少受些苦。
他向來喜歡護著我,有什麼危險都是擋在我前面的。
這條陰司路有他陪我走……我就什麼都不怕了。
寧遠……
寧遠……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