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膳之後,楚夢梵拉著君珩問了朝上的事。
和前生一樣,延浩涆要求皇叔將調查權交給他,並向皇叔索要京城附近的兵權。
但不同的是,今天在朝堂上和他據理力爭的人不再是隻會帶兵打仗的莫驚風,而是鐵齒銅牙的彬蔚。
是以,兵權他沒要著,莫驚風的一百軍棍自然也免了去。
只是聽到這裡,楚夢梵的唇角便向上揚了揚。
莫驚風沒被罰,靜妃此刻也安然的在碧雲殿裡待著沒有死去,再加上彬蔚重出朝堂……
今生的一切已經和前一世不同了,皇叔不會再眾叛親離,進退維谷了。
只要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今生的皇叔一定不會再落得那樣的下場。
“那調查權呢?”
“莫驚風主查,彬蔚協助。”
“如此甚好。”楚夢梵舒了一口氣,正要笑,卻又忽然覺得不對,便又再問:“延浩涆就這樣答應了?”
君珩面『色』平靜,將楚夢梵擁得緊了些,道:“他要去了濟嵐縣的五百封邑。”
“濟嵐縣?”楚夢梵努力的在腦子裡過著這個地名,卻始終想不起什麼來。
說到底,前世延浩涆許多事並不跟她說,所以很多東西她只知道結果卻並不知道過程。
但有一樣,無論延浩涆想要的是什麼,她總歸不能讓他得逞。
只有處處壞他的計劃,才能最大程度上的打散他的陰謀。
可是,濟嵐縣到底有什麼?
君珩的食指輕輕點在楚夢梵的眉心上,道:“別費心了,這些事,總歸有皇叔去處理。”
楚夢梵笑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君珩摟著楚夢梵上了床,打算陪著她小憩,楚夢梵卻眨巴著大眼睛一直仰臉看著君珩。
她濃密的睫『毛』輕掃在他的下巴上,很是癢人。
無奈,君珩只好睜開眼睛看著窩在他懷裡卻不肯好好睡覺的楚夢梵,問:“有事要說?”
楚夢梵點了點頭。
“何事?”
君珩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的沙啞,是那種將睡未睡時『迷』蒙慵懶的感覺。
“我今日……去了鳳棲殿祭拜『乳』母。”
楚夢梵這話一出,君珩的身子就僵了一下。
垂了垂眼瞼,他啞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楚夢梵搖頭,然後將小臉貼在了君珩的胸口,說:“連巧鶯都能拎得清,懂得「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我又怎麼會不明白呢?『乳』母的死,並不是皇叔的錯,該道歉的人也不是皇叔。”
君珩的大掌貼住楚夢梵的背心,向上託,將她壓向自己。
聲音透過胸腔傳遞到楚夢梵的耳中,便有了更加渾厚的震顫和共鳴。
“沒能護住你在乎的人,讓你因此受傷難過,便是我的錯。更何況,你的『乳』母到底是死在了我的劍下,無論如何,我都並不無辜。”
“可是,在那場混『亂』之中,連我都忘記了要安葬『乳』母的事情,卻是皇叔替『乳』母『操』辦了後事,讓她可以入土為安,還將她生前居住的小屋整理修葺成為祠堂,讓巧鶯可以祭拜自己的母親。
甚至,就連巧鶯企圖刺殺皇叔,皇叔都沒有追究,還將她安排在了我的身邊,讓她完成母親的遺願。
皇叔做得這一切,已經夠了。
『乳』母若是泉下有知,她會原諒你的。
所以,你也不要再自責了,將這件事放下吧。”
君珩輕嘆著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輕聲應著:“好,梵梵說的,皇叔都會去做,只要梵梵能好好的,皇叔就什麼都答應你。”
兩人再無旁話,只是靜靜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