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品御使、正四品副護軍參領、正五品宣慰使司僉事。”
君珩的手指依次在佰子玉、溫言和趙志遠的名字上點過,然後靜看著楚夢梵,等她的下文。
楚夢梵將聲音壓到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附在君珩耳邊悄聲問著:“他們,是皇叔的人嗎?”
“梵梵希望他們是,還是不是?”
“我當然希望他們是啊。”
“為何?”
“御使是監察之官,等同皇叔的眼耳,佰子玉若是皇叔的人,便能讓皇叔耳清目明。
皇城宮禁等事,皆是攥在莫將軍手裡,是半分也不肯讓給延浩涆的。
所以溫言雖然只是一個副的護軍參領,對延浩涆來說卻也已經是個稀罕的。
他若想在宮內生事,必然是要動用溫言的。
而如果溫言是皇叔的人,那我們便可以搶佔先機,或防範未然、或將計就計,總不至於被動。
而宣慰使司僉事一職就更是如此,表面看來無甚重要,但卻是與各番族部落等國外勢力溝通聯絡的樞紐,約等同於皇叔的口舌。
若是這個人是咱們的人,那萬一哪一天真要跟延浩涆撕破臉皮兵戎相見的話,就可以讓他去跟番族部落協商借兵,勤王從龍。”
楚夢梵越是這樣說著,眼睛就越明亮,最後乾脆就抓住了君珩的手腕,臉上是掩不去的期待。
君珩倚著梨木椅背,幽幽看著楚夢梵良久,才道了八個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楚夢梵的笑容一下子就綻放開了。
因為這八字之後的一句是: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也就是說,她猜對了,這三個人真的是皇叔的人!
楚夢梵猛然撲進了君珩的懷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整個人激動的不得了。
不只因為這三個人是皇叔的內應,更因為皇叔高瞻遠矚,他能提前將這三個人安『插』進寧王一黨還不被懷疑,就一定還有其他人也是如法炮製。
這就意味著皇叔的處境其實沒有她想得那麼糟、那麼危險。
胸口的大石頭因此而鬆動了不少,她怎麼能不興奮呢?!
抱過君珩,楚夢梵強制自己要冷靜,千萬不能『露』出馬腳來。
於是趕忙又回頭將寫過字的宣紙全部放進銅盆裡,然後點了火摺子將一沓宣紙全燒了,連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看著銅盆裡的宣紙最終都燒成了灰,楚夢梵才鬆了一口氣重新窩回君珩的懷裡,喃喃道:“好險好險,幸虧皇叔昨天早早去接了我,要不然萬一紫霄樓的刺客誤殺了他們中的哪一個,我可就要哭死了。”
“若是死了,我便不會告訴你。”
楚夢梵怔了怔,然後有些遲疑的問:“皇叔,我以前是不是也做了許多魯莽的事,破壞了你苦心經營出來的局面和佈置?”
“沒有。”
君珩答得坦然,楚夢梵卻是不信的。
想想上一世,加之今世重生之前,她聽著延浩涆的挑唆做了多少糊塗事。
怎麼可能,沒有破壞過皇叔的佈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