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判是太醫院中資歷最老，醫術最好的人，他說無礙，便是真的無礙。
君珩相信，沒有人敢在梵梵的事上欺瞞他。
稍稍鬆了一口氣，君珩低頭看著懷裡的楚夢梵，她的眼睛紅得像只小兔子，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起來格外可憐。
“梵梵，告訴皇叔，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楚夢梵搖頭，無法開口說話。
因為她很清楚，她現在只要開口說出一個音來，眼淚必然就會斷了線。
她是死過一回的人，重生歸來，是為了守護皇叔，而不是當一個哭包給皇叔添麻煩的。
所以她不能再哭了，皇叔會心疼的。
她不要皇叔有一點不如意，一絲一毫都不行。
君珩像是在鼓勵著勇敢的孩子，親了親楚夢梵的額頭，然後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讚許又寵愛的微笑。
將她往自己的懷裡撈得更緊了些，然後才又看向太醫，問：“玄陰散，若是長期服用，會如何？”
“這……”
太醫院判有些為難，似乎不太方便回答。
“但說無妨。”
“是。”太醫院判頷首，然後答道：“起初，只會覺得是身子不爽利，倍感疲勞。
三個月後會開始冷熱交替，出現病灶，可病症和寒症一般無二，所以大多會當做普通寒症來治療。
再過三個月，中毒者開始出現驚厥、嘔吐、眩暈、乏力等症狀，這時便是診出了真正的病因，也已經回天乏術，『藥』石罔靈了。
若是立刻停止再服毒『藥』，或許還能保住一命，但輕則從此體弱多病，重則直接一睡不起，雖生猶死。
然，因為玄陰散需要潛伏的時間過長，如果在初期或者中期被發現並及時治療，那麼功虧一簣的可能『性』極大，所以並不是一個收買人命的首選。
反倒是深宅大院裡的那些女人常常用到，因為它的另一個功效……是會導致不孕。”
院判每說一種玄陰散毒發時的症狀，君珩的臉『色』就黑上一分，等他說完，君珩的臉上已經陰鬱得能滴出墨來了。
他只是想著，他的梵梵有可能會遭受到那些痛苦，他就覺得錐心般的痛苦難忍。
目光晦暗不明，室內瀰漫著帝王之怒的因子，盤亙上升，壓得所有人都抬不起頭，甚至連大氣也不敢再喘。
“她區區賤婢，何故要梵梵不能生育？只怕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吧？徹查整個後宮，所有跟這個賤婢有所往來的妃嬪，全部去除皇籍送返回家。家中在朝官員一律廢黜，三族之內通通流放。”
楚夢梵一驚，抓著君珩衣襟的小手就緊了緊。
抬著眼，分明有話要說。
“梵梵何事？但說無妨。”
楚夢梵抿了抿唇，目光掃了一眼太醫院眾人以及承恩殿的一眾奴才。
“都下去吧。”
君珩大手一揮，眾人便魚貫而出。
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楚夢梵才開口，用濃濃的鼻音說：“皇叔，梵梵即然無礙，就不要太興師動眾了。反正那個賤婢，梵梵已經處置過了，不如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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