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自己護身木結界發出的刺藤所致,而他,過了這好大一會兒,竟然沒有說出一句受傷喊痛的話兒,甚至,還陪著她放花燈,逛街,猜謎……置若罔聞。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如此鑽心的疼痛,他竟能這樣不動聲色的忍耐下來,一聲不吭……這又該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堅強的耐力?這是一位尊貴不凡的王爺該有的嗎?
她的心裡無端端的生出了幾分痛惜,竟然,有了幾分想要了解他的心思……看到懷中的白荷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再掙紮半分,顏墨微微詫異側目看著她。
她漂亮的鳳眸原來一直盯著自己右臂的傷口,眉頭緊皺,眸中似在心痛、憐惜……
“顏墨,你……”她抬眸看著他,卻又遲疑了一陣,欲言又止。
“怎麼,本王的小王妃心疼了?”
詭秘邪眸盯著她,略顯輕佻的勾起了她的下頜,魅惑的俊臉散發著慵懶的性感和邪魅,他望著她,似乎想要看穿她的想法一般。
然而,最終只是失望,她的臉上很快恢複了平靜,再也看不到任何他想要看到的表情,不管是憤怒,還是心疼……
“王爺說的哪裡話,你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我會答應嫁給你,原因你我都很清楚,不過是互惠互利合作罷了,哪裡還會有多餘的感情去關心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她輕輕移開禁錮住自己的手臂,退出了三步之外,禮貌的欠了欠身,話語平淡無波,無喜無憂,卻分明是有幾分淡淡的疏離。
“小女子魯莽,方才一時不慎傷到了王爺,還請王爺見諒。”
感覺到懷中已空,佳人不在,只餘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雅花香,顏墨臉上的陰鷙冷漠之氣愈加濃鬱。
放下右臂垂與身側,他殘佞邪柔的勾唇,唇角卻分明帶著幾分邪氣的霸道和冷酷。
“一點皮外傷,何勞王妃掛懷?前面就是廖府,隨本王進去吧。”說完,拂袖先行走去。
“小女子遵命。”白荷應聲,帶著魅兒,無言跟在了身後。
跟著顏墨輕車熟路的進了廖府,早有下人進去通報,而廖染攜著夫人白氏早已在正廳敬候。
“廖染攜內人拜見安南王!”看到顏墨的身影大步進入了正廳,兩人急忙恭敬下拜。
“廖城主和廖夫人都快請起。”顏墨親自上前扶著廖染的胳膊將他攙扶起身。
能得王爺如此對待,可見對此人的重視。
“多謝王爺。”兩人站起身子,恭敬的彎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王爺,請上座。”
顏墨並無推辭,他的身份本就最高,理應如此,於是欣然落座。
一旁的寥夫人立刻小心謹慎的親自雙手奉上了最好的香茶。
顏墨接過,優雅的淺酌一口,放下,這才掃過立在廳中清冷如雪的白荷,淡聲為廖氏夫婦介紹起來。
“她是白荷,以後就是本王的王妃,不過,近幾日還要兩位多多費心。”
“王爺說的這是哪裡話,王爺對臣下有著知遇之恩,臣沒齒難忘,一直無以為報。如今終於有了能為王爺效勞的地方,臣必定盡力而為。”
“白荷,你過來。”顏墨定定的看著白荷,示意她上前。
白荷不樂意的癟了癟嘴,上前兩步,卻不看他,只淡掃過一眼,反而向著廖氏夫婦行了一禮。
“白荷拜見廖城主、城主夫人。”
她的聲音清脆甜美,仿若天籟,語速不疾不徐,娓娓道來,又帶著少女特有的柔嫩和青春的氣息,立時讓廖城主夫婦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