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瀰漫。
廢墟鎮在一片月白風清中安詳了下來,小鎮白日的喧鬧已被人一把一把收起,換上一打又一打的寂靜。
寂靜之中,總有人蠢蠢欲動。
那些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此刻都會藉著這大好夜色出來蹦躂兩圈,好刷一下他們的存在。
白天,他們可能是廚師,理髮師等各種職業,一到了晚上這個時候,他們都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酒鬼。
廢墟鎮東北角,遺忘木屋。
白天,這是一間不起眼的、被遺忘的廢棄木屋,深夜,這裡則搖身一變,變成了遺忘酒館。
酒館裡,老闆娘胳膊支撐著下巴在吧檯上打著盹,一眾酒客行色各異的喝著酒。
“怎麼到現在才來,都等你老半天了。”一戴眼鏡的老者對著剛走進酒吧的胖子說道。
“你知道的,我麼,忙。”胖子笑呵呵的接過老頭遞過來的雞尾酒,輕輕的啜一口。
“還是因為那孩子麼?”老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問道。
“那孩子啊,還算安穩,是另外的事情。”胖子聳聳肩,繼續小口喝酒。
“嘿嘿,還能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我們的桑德大人,我看是桑德大人自己這陣子吃的太多,走路太慢了吧。”一個小個子湊到那名叫桑德的胖子身邊開起了玩笑。
“桑德大人現在走路都有點搖擺了,看上去都像只鴨子……”
哈哈哈,眾酒客一個個跟著歡樂起來。
胖子桑德並不生氣:“你們知不知道,又有個城市改名字了。”
“嗯?”聽胖子桑德這麼一說,眾酒客便安靜了下來。
“這次,又有誰倒黴了麼?”戴眼鏡的老頭湊過來,神色緊張。
“誰知道呢,上面只是說,讓我們小心一點。”胖子一仰頭,將那杯雞尾酒一飲而盡。
“哎!”一陣嘆氣聲,而後他們便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
“也難怪,現在這幫孩子,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可不是,上次在耐寒島那幫熊孩子愣是綁架了春天,讓耐寒島直接改名無冬城……”
“我聽說,他們把春天直接給殺害了,說這樣可以永久的留住春天。”
“可憐的春天,那其他地方該如何保持季節變幻啊?”
“上面說,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之前,讓夏天先暫時代替一下,可憐的夏天暫時要做兩份工作……”
“這幫熊孩子啊……哎……”
又是一陣嘆息聲,然後整個遺忘酒館便陷入到一片沉默當中,顯然這裡的每一位對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都感到沉重。
沉重之中,一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使得眾酒客不約而同的看向酒館門口。
“這麼巧,各位都在。”
“路利特?你這傢伙怎麼來這裡了!”戴眼鏡的老頭顯然比較吃驚。
“怎麼,我不能來麼?”路利特徑直走向吧檯,隨即開啟一瓶朗姆酒。
“你這傢伙,又想搗亂不成,那孩子的賬還沒有跟你算完呢!”小個子看到路利特就生氣。
“別這樣,海斯特,那明明是你們的錯。”路利特一邊往自己的朗姆酒中加冰塊,一邊漫不經心的看著那個小個子。
“我們的錯?你這傢伙沒搞錯吧!是你蠱惑那孩子險些打破了平衡,可不是我們!沒有我們,哪還有現在的平和。”小個子海斯特直接站了起來。
“輕鬆點,海斯特,現在不是對立的時候。”戴眼鏡的老者示意小個子坐下來。
“對立,這就是你看待我們之間的關係,歐爾德?”路利特轉過頭看向那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