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值初冬!秋糧剛剛上市!冬季的麵粉市場交易量比其他季節足足多出一倍去!”平安想著自己之前做過的某採訪說,“據我所知,大河面粉廠,在河川市共有6家工廠,銷售的渠道有三種,一種是批發進入市場、超市等零售終端,一種是根據國家調劑糧要求,配給到全國各地,最後一種是簽約銷售,以最少五百袋的交易量,批次交易到預定商手中。”
“想不到你還知道這些知識?”高亮有些驚訝的說。
“還沒完呢!”平安指著掛在牆壁上的河川市地圖說,“河川市出市的公路、鄉道、縣道、高速等各種路段,一共有十三條,河口子有南北兩個,五百袋以上的交易,會配給火車和輪船運輸,這種點對點的運輸方式,毒販子沒法下手做手腳,所以不需要考慮。此外就是機場,河川市有三座機場,分別是山河國際機場、河川民航機場和河谷通用機場,嚴格的安檢下,基本上不需要考慮。需要考慮的,是一百袋以內的零售端,超市、糧油店、菜市場等等!”
“如果各路毒販都不會來河川進行面對面的交易這條情報是正確的話!那交易之後,必然會有其中的一個零售端,透過物流、快遞甚至直營的方式,將麵粉送出去!”平安說,“所以我現在十分想知道,當初嚴青是如何將麵粉買回來的?”
“在你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殺人案上時,嚴青就已經開始不間斷的從境外走私毒品回來,說來也怪,我們擁有這批巨量毒品進入河川市的情報,卻沒有任何如何進來的情報!你猜如何?就連一些下三濫的小混混,都知道了河川市現在有著大宗毒品,有些從外地路過河川來散貨的毒販,竟然還嫌這巨量毒品影響了行情,讓他們帶來的毒品買不上價!”高亮說,“似乎沒有人見過這批毒品,就好像突然出現在本市!當時陳乃榮那裡搜來的毒品也沒有多少,這個案子,實在怪!哦,另外,據我們海外調查部的同事提供的情報,嚴青在東歐一個小國家裡的借貸公司裡,有一筆一千五百萬美金的高息借款,所以我們斷定,他醞釀良久,已經吊足了各路毒販,這次準備一口氣把所有的毒品都高價放出去,一千四百斤的毒品,差不多能賣4個多億!而據我們所知,嚴青的這筆借款再有三天就要到期了,如果他不還的話……聽說那家借貸公司十分在乎信用,逾期不還,不要逾期的利息,要的可是命!”
“所以說,不管是保命也好,抓緊時間了卻此事用作跑路資金也好,三天內,交易必須開始!高組長,你還有什麼有用的情報嗎?”平安問到。
“第一,高敏在倉庫裡製作的炸藥,還有一部分沒有找到!第二,根據當前的形勢,河川市委將會在今天下午正式秘密約談王副市長,就嚴青的調查情況進行通報!但是想要一次就告到嚴青,需要過硬的證據,否則,我們還是沒法控制嚴青的行動。第三,據部裡緝毒局發來的情報顯示,綜合我警方境外臥底那邊傳來的可靠訊息和邊防武警報告,最近六個月來,絕對不可能有超過1000斤以上的毒品進入國內,所以我們斷定,嚴青帶進河川的,不是純毒品而是類似煙膏子、嗎啡這類的半成品,如果這個斷定成立,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毒品資訊的原因了。”高亮說,“一千多斤的粗製海洛英進行提純的話,需要的可不是一個地下室,而是一間化學工廠,再不濟也得是一間標準化的化學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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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報還是遠遠不夠。”平安摸著下巴仔細想了想後說,“我這一跑,嚴青大概能猜出一些東西,他估計會加快運作,我們不能落在他的後面。”
“嚴青在河川警界德高望重,不少後進之輩都是他提拔起來的,所以根據紀律,我們不敢也不能調配河川警力,目前在一線做調查的,都是省廳那邊的人,可眼下向組長一倒,再加上說不清楚的八千萬存款,嚴青不是沒有鬧上一鬧的資本。”高亮說,“我建議你最好不要露面,嚴青這次估計會對你下死手。還是先等等省廳那邊的情報吧。”
向晚風的倒臺,任憑誰都沒法想到,省廳那邊除了要和嚴青打嘴官司外,還要重新調配力量繼續看住嚴青。
說起山河省公安廳,其實就坐落在河川市公安局的隔壁。牛建案以來,省廳那邊一直做著獨立調查,並恰到好處的讓當時負責做獨立調查的向晚風以專案組組長的身份插了進去。
向晚風出事後,嚴青在第一時間向省廳做了相關報告,並堅持眼下的毒品案的幕後黑手就是向晚風,幫手自然就是平安。面對嚴青的報告,省廳一時之間也陷入進退兩難的情況,相對向晚風境外高達八千萬存款這樣的有利證據,嚴青的違法違紀情況,依然還在證據蒐集和調查階段。
就在平安躲在高亮那裡苦苦等候最新情報的時候,山河省副省長、省公安廳廳長羅友在中午一點半就抵達了河川市委。市委大會議室內,河川市委書記邱偉明拿著一疊材料翻過來覆過去的看,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相信嚴青會做出那樣的事,但是省廳提供的情報,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根據證據鏈條的指向,嚴青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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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川市公安局大院內,王副市長正在上車,嚴青將一件大衣送上。
“天氣越來越冷,我的老領導,你可得注意身體啊。”嚴青說。
“老嚴啊,咱倆不是外人了,這一堆案子就夠你受的了,還有那個向晚風,你這可是把省廳都給得罪了,我這去市委見邱書記,八成是吵架的事。”坐在車裡的王副市長調侃到。
“老領導,我還是那句老話,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幹了一輩子警察,最講究證據了,沒有證據,啥都不怕!”嚴青聽出了老領導的話外之意,趕緊給老領導打上一針“安心劑”。
“行了,你趕緊忙去吧,我走了。”王副市長吃了一顆定心丸,立刻底氣十足的離開了。
可惜,這份底氣實在太沉,乃至他還沒有到河川市委,所乘坐的車就爆炸了。
“報告,最新情報,王副市長前往河川市委的途中,先半路接上了同去河川市委的河川市政法委書記姚長,隨後在繼續行進中,車輛前輪突然爆炸,車體在空中旋轉一週才落地,司機當成死亡,王副市長和姚書記昏迷不醒,現在醫院搶救。”高亮的手下將一份情報遞到了高亮手中。
“太猖狂了!公安局長和政法委書記全部住院!河川警界的天豈不是要讓嚴青給遮住了?”高亮說。
“遮不住的,市委、市政府還有省廳不會就此罷手,只是這一搞,嚴青的‘一言堂’可以開上三四天了!”對政務向來熟悉的平安說,“市委就算開會研究,也要走一套標準化程式,省廳不好插手地方,嚴青很聰明,他不會想要獨攬大權,他只想獨攬大權一下下,也就這幾天,在他的絕對權威下,毒品交易將更加容易,甚至運輸方面,也會被大開綠燈。”
“接下來該怎麼辦?”高亮有些洩氣的問。
“兩個辦法,一個是在他交易毒品前,找到毒品並轉移走,斷了他的財路,沒有錢,他那也去不了;另一個就是拖,想辦法搞事情打斷他的計劃,讓他不得不把毒品交易的時間延遲,等市委做出新決定就好辦了。”平安說,“當下我沒有辦法等了,我得做點什麼,所以第一個辦法,我來處理,第二個辦法,你來想辦法。”
“黑豆跟你去,麥芒你也熟悉,一明一暗好配合,人少好辦事,當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高亮思考了一會,認可了平安的提議。
一直陪著平安守在屋子裡黑豆,一聽說要行動,立即來了精神。
“黑豆啊,你是真叫黑豆?”地下車庫內,黑豆拿著一把遙控鑰匙挨個尋找高亮臨時配給他們行動的車。平安打了個哈欠,調侃了起來。
“我爸姓黑,我就叫黑豆。”還和前幾天一樣,小夥子話不多,挺愛裝冷酷。
找了好半天,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一輛——房車。
“嘖嘖,還是高組長想得周到,如果我們搞不定嚴青,就得跑路了,他這是讓咱倆跑得舒服點?”平安毫不客氣的上了房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