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勾勾唇,聲線明朗:“那下次我帶你去。”
徐葉羽目光殷切:“真的啊?”
“嗯。”
說到這個話題,徐葉羽又問:“你怎麼找到天臺的?那時候你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正接起來李峰就搶走了,後面就不讓我再接了……”
陸延白:“聽路人說的。”
要不是她是因為鬼屋被嚇了點眼淚出來,站在鬼屋門口擦眼睛,別人也不會以為她是被感動哭的了。
聽了那話之後,甚至有一秒,他都感覺她真的要答應李峰了。
甚至此刻,還有些隱隱後怕。
“稍等一下,我進去洗個手。”
站在某棟樓門口,陸延白同她說。
“好。”
想了會,徐葉羽又追問:“因為你剛剛牽了我,所以才想去洗手嗎?你嫌棄我?”
“……”
這都什麼腦迴路。
他無奈笑嘆:“不是。”
“行吧,”徐葉羽批準了,“你去吧。”
“在外面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嗯。”
洗過手,陸延白撐在洗手臺邊,看著窗外沒什麼實際意義的靜謐景色,終於試圖開始理清思緒。
一開始,他意識到自己和她的關系已經偏離了師生情誼,他想把這段感情拉上正軌,拉開和她的距離,然而當想到別人可能會和她牽著手走進舞會,他破功了,破天荒地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不要選別人。
而昨晚邵岸的話,只不過是把他一直在內心懷疑和掙紮的東西,給點明瞭出來。
直到方才,想到她可能真的會答應別人,和別人在一起,往後餘生甚至同他再無關聯的時候,那一刻——不摻雜任何的假設,他所體會到的一切都真實得可怕。
多荒謬,陸延白居然在害怕。
再無法自欺欺人,那種失去她的瞬間所能創造出的鮮血淋漓的空洞感,他根本不敢去想。
原來即使她是他的學生,即使他拼力壓制,他還是失控一般地,這麼喜歡她。
不是真的快要失去,他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想要和她在一起。
過了十多分鐘,徐葉羽看著出來的陸延白:“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也被人抓去告白了呢。”
她哪裡知道,就在這十分鐘裡,他完成了一項比被人告白重要無數倍的人生決定。
兩個人繼續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前面是鵝卵石路,徐葉羽穿著高跟鞋,不方便,一個崴腳就差點摔倒。
陸延白扶住她:“小心點。”
“這個太難走了……”想了想,她停下,“我把鞋子脫掉好了。”
單腿支地的動作非常難掌握平衡,徐葉羽心有慼慼:“你一定要扶穩我啊,不然我摔跤了可是要罵你的。”
他抬眉:“罵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