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
徐葉羽趕快站起身,扯了一張紙遞過去。
陸延白接過紙巾。
徐葉羽默默從包裡拿出一顆夾心軟糖,扔在了自己嘴裡。
吃吧,讓吃堵住你那張騷話連篇的嘴。
陸延白拭了拭嘴角,又輕咳一聲,再喝了口水,才把方才的咳嗽壓了下去。
氣氛安靜下來之後,變得特別詭異。
徐葉羽把橘子味的夾心軟糖咀嚼完之後,悄悄掀開眼瞼,扯著衣角瞧了陸延白一眼。
他手指合攏罩在杯子上,頭微側,從下頜角落下的頸線弧度溫柔美好。
察覺到她的偷看,他的視線也移到她身上。
……
氣氛更奇妙了。
“不是這樣的,”徐葉羽試圖把事情拉回正軌,“就是、就是那個……我聽說您在治療青少年抑鬱這塊挺有名氣的,然後剛剛聽您的意思,大概是平時沒空只有晚上才能看診這樣,就想問問請您一次的價格……”
他眸色深邃。
在他幾乎能把人看穿的注視裡,徐葉羽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當然了,我……我是沒有抑鬱症的。”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終於開口了,摻著一點礪過的沙啞:“我知道。”
徐葉羽本以為他會說“你是我的學生我瞭解你”或者“你很健康”,結果誰知道,他雲淡風輕道——
“你不可能得抑鬱症。”
徐葉羽:???
她不服了,反駁道:“我看起來就一點沒有那種黛玉一樣的溫婉憂愁嗎?”
噙淚的憂鬱女孩多麼楚楚動人啊。
想了想,沒等陸延白開口,她自己接道:“好吧,沒有。”
陸延白:“……”
他低嘆一聲,將談話拉回正題:“知不知道今天要寫哪一面的題?”
徐葉羽很固執:“您先回答我的問題。”
他指尖頓了一瞬,而後道:“嚴重嗎?”
徐葉羽反應過來,他是在問,江宙的抑鬱症嚴不嚴重。
“是我表弟,”她率先道,“至於嚴不嚴重……應該還好吧,有一點嚴重。”
“應該?”
徐葉羽訥訥:“因為沒有去看過醫生……”
“既然有一點嚴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他道,“我建議先去一趟醫院。”
“因為……家裡面的人……”徐葉羽有點不好開口。
陸延白站起身:“如果真的是想要交給我的病人,首先家裡要足夠配合,不會歧視或輕視這個病,也不會諱疾忌醫。其次是病人要配合我,要有走出來的信念和決心。”
徐葉羽眨了眨眼。
陸延白聲色壓沉:“看你這個情況,應該是臨時起意替人問的,也沒有問過他和家裡人的意見吧?”
她搖搖頭:“沒有。”
更何況,如果真的告訴江宙給他安排了個心理醫生,他估計也不會怎麼配合,畢竟他根本就對這個事不太看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