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檢查了好幾遍後確認景夭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後,陸灼才親自將她送回景家。
景老和景予都擔心了一整夜,看到景夭身子虛弱臉色蒼白的回來,都心疼極了。
“爺爺,我沒事。就是掃墓的時候腳滑摔了一跤。”景夭笑著安慰景老。
景予看起來面色匆匆,雖然他很擔心景夭,但是現在他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要處理。
“夭夭,你先和爺爺在這裡,肯非德亞的大選馬上要開始了,我要上樓開視訊會議,一會兒再下來看你。”說完,景予拍了拍景夭的肩膀,轉身快步上樓。
景夭理解他也不阻攔,畢竟他人不在肯非德亞,還是有很多事情有些難辦。
這次大選,估計仇太又要得意好幾日。
……
陸灼帶著陸夫人帶回陸家家宅的時候,陸老一眼注意到跟在陸灼身後的陸夫人。
那雙熟悉的眉眼,儘管她久經波瀾,人都瘦弱了不少,但是畢竟是一家人,陸老一眼便認出了她。
忽然之間,那雙滄桑的眼眸中隱隱有淚光閃動,“回來了?”
陸老聲音渾厚,威嚴頓時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管家站在陸老身後,看到陸夫人的一剎那,也是一驚。
此情此景,恍若隔世。
陸夫人深吸一口氣,走到陸老面前,乖乖的垂下頭:“父親。”
一聲溫文爾雅的父親,讓四十多歲快五十歲的陸夫人像個尚未長大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委屈認錯。
坐在沙發上的陸老聽到這久違的父親二字,不知覺的咳嗽了一聲,紅了眼眶。
自從那年陸灼出事後,他就再也沒有聽到過父親這兩個字。
現在突然又聽到的時候,陸老心中感觸極深。
“坐吧。”陸老抬了抬下巴,示意陸夫人坐在那邊。
他沒有看身後的管家卻下命令道:“去沏壺茶。”
“好的,老爺。”管家彎腰退下。
陸灼吊兒郎當的從玄關處走過來,隨意坐在一個寬敞的位置,嘴角噙著意味不明的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陸老沉下眉,看向陸灼,壓低聲音怒斥:“混小子,坐好了。”
七歪八扭的像個什麼樣子。
這要是讓陳夕顏看了去,定會覺得他這些年沒有好好管教陸灼這小子。
陸灼知曉陸老心中所想,無非就是想要在陸夫人面前裝個樣子。
陸灼鬆鬆垮垮的動了動身子,坐正身體。
陳夕顏低著頭,不敢對視陸老的雙眼,那雙精明的眼中總是帶著審視,彷彿能看透她所隱瞞的一切事情。
“這次回來是要找桁之麼?”陸老開口問。
面對十幾年沒見面的兒媳,陸老由剛開始的感動變成尷尬。
陳夕顏沒說話。
陸老嘆息,“桁之他出國處理事情,估計要很久才能回來。”說完,陸老又怕陳夕顏取心,便解釋道:“這幾年你不在,桁之他把事業重心轉移到了國外,很少回來。”
一滴眼淚落在陳夕顏的暗色裙襬上,瞬間暈成了一朵不規則的花。
陸灼和陸老皆是眉心一跳,大氣不敢出。
怎麼哭了?
陸老和陸灼默契抬頭對視。
陸老在用眼神威脅陸灼:快問問你媽她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