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尖銳的慘叫驚飛了電線杆上的麻雀。
一個蒙面粗漢用一塊手帕緊捂著景夭的嘴,禁了她的聲,暴力的將她拖到服裝廠深處的一個小角落裡。
第三服裝廠的藍色鐵門緩緩關上。
伴隨著‘吱吱呀呀’的聲音,陰冷潮溼的廠房被遮住了最後一抹透露進來的陽光。
景夭被禁錮了手腳,眼睛上也被套了厚厚的眼罩,現在的她,只能憑自己的感覺來猜測周圍發生的一切。
目前,她身邊應該有四五個人。
他們像是事先溝通好一樣完美協作將她的手腳綁在冰涼的鐵椅子上。
越是危機時刻,景夭的內心反而越平靜。
她的大腦將剛才自己路過的地方努力回憶,所有的小路大路都不放過,另一邊又在心裡精細的佈署自己一會兒逃脫的路線。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緊急情況,竟讓景夭全然忘記了自己剛才被幾個陌生的人抓著手腕腳腕。
而跟了她十七年的嚴重潔癖也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之前頭痛的發燒、昏厥。
所有的不良症狀都沒有再次發生。
當她被捆好手腳後,眼前的黑布被一雙粗糙的起滿老繭的大手粗魯的扯掉。
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那雙手不小心觸碰到她額角時,幾乎要磨破她細嫩的面板。
工廠的白熾燈在一瞬間全部亮起。
熟悉的楮墨從一堆凌亂的箱子後出現,站在她面前。
景夭眯著眼打量他,總覺得這次所見的楮墨和上次不太一樣,具體是哪不一樣,她卻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他的眼神更冷漠了,或許是他身上的戾氣更重了。
所有的疑惑不解都在楮墨伸出胳膊後,消散。
那雙充滿青筋的手腕平滑的不像樣子,顯然,他的兩隻手都被整齊的剁了。
究竟是誰這麼殘忍?!
景夭有些微微震驚。
難道是楮墨招惹了仇太?
“景小姐,好久不見。”楮墨冷聲和她打招呼,眼裡似乎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景夭細想,自己好像沒什麼地方招惹到他吧。
就算是恨,也該是她恨楮墨才對吧?
“有什麼事兒?”景夭也沒給他好臉色。
雖然雙手雙腳都被束縛,但是她身上的強大氣場依舊足以壓住這司空見慣的小場面。
“仇先生讓我給您帶句話,控制住陸灼。”楮墨壓下心中的滔天恨意,繃著臉將仇先生的話先帶到。
“為什麼?”景夭聽到陸灼像是觸了逆鱗一樣,瞬間警惕的炸毛。
楮墨冷哼一聲,“仇先生說了,要是陸灼查到任何關於她母親的蛛絲馬跡,他就立刻殺了陸灼的母親,還會把你和他的交易告訴陸灼。”
景夭眼中盡是思考的神色。
陸灼知道他母親的事情了?
“陸灼母親趁機給陸灼打了通電話。”楮墨見她不解,便嘲諷的開口。
陳夕顏那個蠢女人,竟然以為撿到了保鏢不小心遺落的手機就可以向陸灼求救。
真是天真透頂。
景夭從楮墨幾句話中,已經瞭解了個大概。
也就是說陸灼收到了他母親的求救,現在正在集中火力調查。
怪不得她和程垣說話的時候不見陸灼的身影,原來他是去處理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