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桁之看到女孩手死死的握緊鞭子,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散發出不可動搖的韌勁,還有因為疼痛泛起的淚光。
陸桁之有一刻的動容。
他鬆開鞭子,鞭子的一頭落在地上,景夭手中的摩擦感散失了一大半,疼痛有所緩解。
“你剛才說什麼?”陸桁之問景夭。
景夭鬆開手中的鞭子,鞭子上沾粘著血肉落在地下。
她看了眼已經倒在她懷裡昏迷的陸灼,不急不慢道:“先讓大塊頭進來把陸灼扶回房間包紮傷口。”
“這是他自己活該。”陸桁之怒斥,根本不想治療這個處處和他頂撞的不孝子。
門外突然響起爭執聲。
景夭轉頭往門口看去,只見陸老爺子被楮墨攔著硬是闖進來,身後跟著滿面愁容的管家。
陸老爺子看到地上帶血的鞭子和體力不支昏過去的陸灼,當即火上心頭。
他蹣跚的走到陸桁之面前,正要扇下的巴掌被陸桁之緊緊的抓住。
“你個逆子!”陸老爺子氣地大罵,手卻被陸桁之抓的死緊,抽不出放不下。
陸桁之根本不理會陸老爺子的盛怒,冷漠高貴的開口:“您沒有權力打我。”
景夭抱著陸灼,不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陸桁之竟然敢這麼和陸老爺子說話。
那他的行為和陸灼對他的行為又有什麼區別呢?
“你…你…”陸老爺子氣的面色通紅,語氣結結巴巴。
大有要被陸桁之氣昏的感覺。
管家急忙掙脫楮墨的阻攔,上前扶住搖搖晃晃的陸老。
陸老嘴裡嘀咕著,眼角泛著淚光,“是我陸家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楮墨,除了這位景小姐,其他人都送出去。”陸桁之絲毫不在意身邊的陸老是什麼情況,只管沒有感情的吩咐楮墨辦事。
楮墨更像一個機器人,率先走到景夭身邊,把陸灼扛在肩上,轉身去驅趕陸老爺子和管家。
景夭‘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別動他。”
楮墨要推搡陸老爺子的手被景夭忽然的一聲尖呵嚇的抖了一下。
景夭趁機上前,幫管家一起扶著陸老爺子,柔聲寬慰,“陸爺爺,您先回房間裡休息,千萬不要再動怒了,對您身子不好。”
陸老滿是皺紋的手強有力的抓著景夭,“夭夭,你和爺爺一起走,爺爺讓司機送你回家。”
還不等景夭接話,身後的陸桁之率先開口:“她不能走,如果她現在敢走出這個房間門一步,我將讓她永遠出不了陸家大門。”
楮墨見狀明白了先生的意思,離開禁錮住景夭,讓她無法自由行動。
陸老爺子轉身怒視陸桁之,“陸桁之,難道我現在連從你名下帶走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麼?!如果你敢動景夭一下,我就是放棄整個陸家的前途也要將你送進去!”
景夭見父子兩個的矛盾更尖銳,立刻開口:“陸爺爺,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陸灼身體受不住,還是趕快找醫生來給他看看吧。”
陸老被氣的夠嗆,胸口劇烈起伏著,一時間難以平靜。
景夭給管家使眼色,“管家麻煩你先帶陸爺爺出去,記得幫陸灼找醫生。”
管家會意,心中對景夭的好感上升。
開口勸道:“老爺子,景小姐冰雪聰明,不會有事兒的。”
老爺子急火攻心,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