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巖愣住了。
半晌才又緩緩的問道：“母后，什、什麼？”
“你的父王或許忘記了，他密室內的金鑰還沒從本宮這裡收回去，所以，他和沐雲嵐的交易，本宮聽得一清二楚。”
聖後的面容格外平靜，“你那位太子妃，要求神王處決了沐雲川，她才肯答應幫忙壓制魔尊的封印。”
“她這是找死……”宇文巖狠狠的一拳捶在地上。
“其實她也不見得說錯了，因為沐雲川身上的確有太多的秘密，除掉她，或許真的能杜絕很多後患。”
聖後看著宇文巖，“你也的確是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有些不知所措。”
“那母后為何幫她？”宇文巖琢磨了下，“孤知道她有問題，可是……孤還是愛她。”
“所以，讓她離開是最好的。”聖後聳了聳肩膀，“她救了本宮的命，本宮就幫她一回，這輩子生來死去，兩不相欠，否則本宮如何能走得瀟灑呢？”
“母后，您不要亂說。”宇文巖知道聖後已經有赴死之心。
鳳鸞之心的丟失傷了她太重的元氣。
即便延緩生命，也延續不了太多年。
聖後卻看得格外輕鬆，“無所謂，這一生，本宮不虧。”
閉上眼睛，聖後不再與宇文巖對話。
她是真的疲憊，很想安心的睡一下。
宇文巖坐在聖後床邊的地上，呆呆的，靜靜的，他終究沒忍住，伸手畫了一個符咒，其中顯示出沐雲川的影子。
她正在更換一身藥師殿弟子的衣服……
她用藥粉給自己的臉上塗了一點灰暗。
她手中只有那一柄軟玉尺。
她去了藥庫。
她鑽進了每日進出神王殿的藥料車內。
她被帶離了神王殿。
……
宇文巖面前的景象一點一點的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