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川微微發愣。
衛孤涯雖然面無表情，可她能感到他周遭的氣場十分不對。
“你若是不想說就不說。”
逼迫是她最不喜歡做的事。
更何況，這事她早晚能打聽出來，沒必要偏問衛孤涯嘛。
衛孤涯看向她，“你既然問了，那我就必須告訴你，你不想聽都不行。”
“……”沐雲川心底默默嘀咕“神經病”。
念頭剛剛落下，沐雲川只覺一股風將她捲起，再一緩神，她已經不在沐家府宅，而是一處山頂。
山頂瑟瑟的風吹動密林搖擺，懸於空中的圓月格外明亮。
不等她質問，衛孤涯已經率先開了口，“之所以六大家族能屹立在神域大陸，就是因為降魔大陣。”
沐雲川看著他，想起初次見他時的冷漠，那股距離感若有若無，似乎他在眼前，他又很遠。
她沒有出聲打斷，衛孤涯繼續道來：“六百年前，上一任神王為了掃清魔族，將魔尊鎮壓，沐家的陣法中，配置其餘家族的靈藥、暗器，還有為此培養的暗客和妖獸齊心而成，最終神王以自身一半的神力為點睛之筆，才徹底的將魔尊封住。”
“魔尊……”沐雲川微聲喃喃。
其餘的人都稱那人為大魔頭，衛孤涯卻稱呼他為“魔尊”。
深吸口氣，沐雲川問道：“那現在呢？”
“神王的神力恢復需要鳳鸞之心的配合，這一任聖後出身於一個貧苦的農家，就因有鳳鸞之心，所以成為與神王比肩而坐的聖後。”
沐雲川倒嘶一聲，“所以，我出生時就被自動定為嫁入神王殿的人？與你的婚約，也自動作廢？”
“兜兜轉轉，你又成為我的未婚妻，豈不是很美好？”衛孤涯望向她的炙熱深情，讓沐雲川周身一緊。
“不用嫁去那等鬼地方，的確很好。”
“哼。”
“所以，葉郡為了她女兒，狠毒的將我剜心，就為了她的女兒能一舉成為聖後？”
“但宇文巖出生並未具備神力，所以他才修煉了七殺大法，人的喜怒哀樂，他只有怒與哀，而沐雲嵐的鳳鸞之心是奪自於你，他們二人的結合，不見得能繼續控制封魔大陣。”
“六大家族勢力龐大，神王再想讓他們齊心協力，不太容易。”沐雲川想到沐天威，“所以陛下想將六大家族瓦解一二，為神王殿掌控，就穩妥了。”
衛孤涯冷哼一聲，“宇文巖想將你姐妹二人都收入神王殿，不僅僅是喜歡你，也另有目的。”
沐雲川看向他，“那你偏要賴著我，是什麼目的？為了不讓宇文巖得逞？”
衛孤涯格外認真：“因為我愛你。”
沐雲川沒想到他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
一雙杏核眼瞪如銅鈴，正對上他深邃如滿天星辰的眼眸，浩瀚的炙熱，仿若要將她吞噬其中。
沐雲川立即別開臉，看向其他地方。
“你為何帶我來這裡？這裡有什麼特殊嗎？”
衛孤涯悄悄地牽起她的手，望向天空，“沒什麼特殊，我只想與你一起看最美麗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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